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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個人,主子不說起,莫說是頂著太陽,便是天上下刀子,都得給我跪穩了。”
帶班師父坐在迴廊下,手捧著茶盞悠悠啜上一口,再吐出茶葉沫子,對著眾人訓話。
“主子飲的茶,不能涼一分,不能燙一分,奴才得拿手溫著,主子腳未踩到地上,做奴才的就要先把地上的灰給拂了。”
“可聽懂,聽進了?”
底下人異口同聲回,“奴才謹記。”
“嗯。”帶班師父滿意點頭,擱了茶站起身說:“今日便到這罷。”
離開前,他把視線放到人群末位,“仲五。”
“你就再跪上半個時辰。”
已經起身的謝鶩行目光微頓,旋即不見一絲猶豫,低順著眉眼重新跪下去,“是。”
其他人都各自散開,只有謝鶩行獨自跪在院中,直到時辰夠了才站起身。
這時仲九從一旁過來,低聲問:“你怎麼樣了?”
謝鶩行看了他一眼,輕搖頭,“無事。”
不過是跪著而已,對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仲九目光裡帶著同情,每日訓規矩,仲五定是跪得最多的一個,幹得也是最苦最累的活。
起初他還後知後覺,想不明白,能被劉公公賞識是好事,為何仲五要拒絕,後來才知道劉公公喜好狹孌小太監的隱癖。
而仲五無疑是他們這些人裡,樣貌最為出挑俊秀的一個,所以一進宮便被劉公公看中。
只是仲五的不識趣,也激怒了劉公公,這才有了先前的毆打和現在的針對。
“先去吃飯吧,我給你留出了些。”
謝鶩行點頭,同仲九一起往屋裡去,踩上臺階的時候,他稍停下步子,抬眸往天上看去。
已經過了晌午。
仲九見他停下,便問,“怎麼了?”
謝鶩行收回目光,“沒什麼。”
輕描淡寫的口吻。
……
下午打掃院子,仲九見謝鶩行又仰頭看天色,不免感到奇怪,“你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謝鶩行垂底眼簾,長睫在眼下拓出一道陰影,要緊事,能有什麼要緊事。
他可不覺得那個小宮娥真的會在那裡等他,即便去了,那麼久見不到他,也必然已經離開。
謝鶩行沒有作聲,低頭掃地。
毒辣的日頭逐漸被溫煦的晚霞取代,光影掠在眼前。
“明日別忘了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