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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粼粼生輝。
臺勒虛雲啞然笑道:「輕舟敷衍我哩!你好比命運的賭徒,每次玩命,均是拿生命作賭注,怎可能對此沒深切的體會?」
和臺勒虛雲交談,即使表面似無關痛癢的閒聊,仍不可掉以輕心,天才曉得他背後有何動機,更會像此刻般給他瞧穿。
龍鷹苦笑道:「命運虛無縹緲、若有若無的本質,令人大部分時間置其於腦後,只有在某些時刻,怵然驚覺。像那晚在秦淮樓外,驟見尤西勒,那時湘夫人的提醒仍縈迴耳際,更從他揹負的雙戟確認他身份,便大有宿命的意味。冤家路窄,又可以這般巧的,似有雙無形的手,把他送至眼前。可是,當我立定主意,不惜一切務取他的狗命時,『命運』兩字再不存於腦海裡,眼前現實有血有肉。於我來說,命運就是這麼的一回事。既是生活的部分,也可以完全沒關係。想則有,不想則無。」
臺勒虛雲欣然道:「輕舟對命運的深思,已是我曾聽過最具卓見的說法,證明輕舟非是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龍鷹道:「小弟倒想知道,小可汗對命運的想法。」
臺勒虛雲淡淡道:「我不相信!」
龍鷹差些兒不相信耳朵,失聲道:「不相信?」
臺勒虛雲道:「輕舟因何奇怪?」
龍鷹今回真的被惹起好奇心,忘掉雙方表面融洽、暗裡鬥生鬥死的關係,大奇道:「可是,你不是說過,每個人都是命運的囚徒嗎?」
臺勒虛雲興致盎然,似來找龍鷹的唯一目的,純為談天說地,將小船靠泊綠岸,收槳,一副坐觀日沒西山的悠閒,道:「那只是對人生處境的形容,指的是先天和後天的環境,非我們可以作主。」
一個簡單的問題,卻使龍鷹差點伸手搔頭,道:「小弟之所以訝異,因沒想過小可汗不相信有命運這回事。」
臺勒虛雲尋根究柢的追問,道:「緣何有此印象?」
龍鷹到此刻仍不明白今趟臺勒虛雲找他說話的用心,話匣子開啟了,見招拆招的道:「若沒有命運,河間王的預知吉凶是怎麼一回事?對他的易佔,小可汗該比小弟更信而不疑。」
臺勒虛雲道:「輕舟有沒有想過,能預知未來,與命運是否存在,可以是兩回事。」
龍鷹今次真的抓頭,如墜迷霧,大惑不解的道:「能預知未來,代表的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未來是註定了的,若如這還不算命運,甚麼才算命運?」
臺勒虛雲別頭望往西邊,悠然道:「日出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