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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符太迅速遠去的背影,龍鷹似從最深沉的夢裡甦醒過來的滋味。
現在所以立在統萬古城的角樓上,實具有異常複雜的因果關係,自在後套偷聽得默啜的作戰計劃,一條心的要趕在突厥人前面,先一步奪得統萬,好像不如此做,這場仗是輸定了。
可是,卻沒想過,為何以郭元振對無定河的熟悉,竟無一字提及統萬?
原因非常簡單,就是郭元振認為統萬是無法守得住的,對邊防軍來說,是鞭長莫及,他們只可陳兵在無定河南岸,背倚長城,西憑無定堡,與突厥人展開對無定河控制權的爭奪戰。
對統萬,非不欲也,是不能也。
假設趕往駱駝堰途上,沒遇上咄悉匐的部隊,他大概會先到無定堡,找張仁願商量,看如何應付默啜以統萬為基地的戰略,然而,事情的發展充滿宿命的意味,他和敵人互為因果的影響
著情勢的變化,到最後,守得住統萬,等同贏得此仗的信念,深植內心之中。
縱然在夢醒的一刻,此念仍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事實亦確然如此,假設守得住統萬,就是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令默啜連無定河的北岸仍沒法完全控制,遑論無定河。
龍鷹心內尚有個恐懼,形成於在猛狼石上親睹突厥雄師的鼎盛陣容,判斷出在河區交鋒,默啜的贏面比他們大多了。
死守統萬,或許是唯一生路,問題在於能否守得住?怎樣去守?
龍鷹聚集全體兄弟,在西城範圍共商大計,說出最新的評估,守統萬的利弊。結論道:「要走,必須立即走,否則在打跑默啜前,再沒第二個機會。」
人人神色如常,沒一個人露出懼意。
丁伏民道:「我們的糧食足可撐二十五至三十天,必要時可吃對方被射殺的馬,可是食水卻是沒法解決的難題,能捱多十五天已非常了不起。我是指裝滿所有水袋,還要省著來喝。」
博真拍頭道:「我記起了,當年這裡有個井,我還打水上來洗澡。他奶奶的!好像就在鷹爺現時立著的位置,不!該靠近南牆一點,唉!真後悔沒記清楚。」
龍鷹閉上雙目,往後移,又朝左動,最後立定,睜眼道:「該在我立處腳下,我感覺到水氣。」
眾人對龍鷹這類異乎常人的靈應,早不以為異。
荒原舞淡淡道:「我們何不以此作決定,如掘下去,確掘得地泉,留下來死守,否則立即離開。」
眾人一致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