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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換掉又溼又爛的衣服,到船頭和向任天說話,身上的繫系傷口,經這麼一段時間,大部分痊癒,較深重的亦已停止淌血。
可是「血手」造成的內創,以魔種復元的驚人能力,怕仍須一至兩天的時間,比以前在西京因田上淵而受的內傷需時更久,可見「血手」在水內的威力。
或許水本身正是至陰至柔之物,「血手」配上「陰水」,能剋制魔種。
想起剛才與白牙在水底交手九死一生的情況,龍鷹猶有餘悸,慶幸公孫逸長等四人沒遭他毒手。
此大邪人,可以水底裡的惡魚形容之。
江龍號開始拐彎。
公孫逸長、胡安、度正寒和凌丹,坐在前桅下,由眾兄弟小心為他們處理身上的大小傷口,敷上刀傷藥,雖然疲乏,神情卻充盈勝利後的興奮,盡吐多年內受盡北幫挫敗折辱之氣。
龍鷹拒絕包紮敷藥,道出詳情。
向任天聽罷,神色凝重,沉聲道:「這樣豈非若白牙往水裡一跳,連鷹爺仍沒法攔得住他?」龍鷹微笑道:「一物治一物,如有符太那小子和我連手,白牙肯定沒命,又或我們若可逼他離水登岸,情況相同。」向任天道:「要他離水,恐怕須擊垮北幫方辦得到。」龍鷹道:「我們勿再為此費神,大家好好休息,到西京的路並不好走。」向任天嘆一口氣。
龍鷹尚為首次見這鐵漢唉聲嘆氣。
向任天有點像陸石夫,除工作外,其他事似並不存在。
訝道:「老哥何事嘆息?」
向任天頹然道:「我猜中白牙本來的身份的一個主因,是其行事作風。依我過去了大半輩子的經驗,人的性情萬變不離其宗,本性難移。白牙加盟北幫後,不改其河盜本色,行蹤飄忽,說來便來,來則不留活口,憑著這個作風,在中我們埋伏前,縱橫北方水域,從來沒人可奈何他。」接著目光投往河水,雙目現出回憶的神情,忽明忽暗,沉聲道:「要令他中伏,不知花了我們多少心血,最重要是保密,事前不洩半點風聲,將效能最佳的戰船偽裝為客貨船,那是白牙最愛攻擊的目標,因如載有姿色不俗的女客,可擄去淫辱。」龍鷹道:「為何怕洩露風聲?難道白牙眼線處處?」向任天道:「我們從白牙作案的物件,詳細分析,發現一個共同點,就是對被劫的船瞭如指掌,能選在最有利行事的地點和時間下手,避過巡邏的官船,事後全無可供官府追究調查的痕跡。」然後朝龍鷹望過來,道:「故此我們想到,白牙每次攔河截劫,事前做足工夫,先派人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