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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第一個離開,留下宗楚客和田上淵繼續說話。
今趟的「和頭酒」,無論如何,即使是假象,仍大幅紆緩了與田上淵劍拔弩張的關係,下次碰頭,可扮作老朋友。
故此,田上淵若沒有十足把握,不會向他下手,以免有把柄、話柄落入龍鷹手裡。對殺「範輕舟」,任田上淵如何自負,怕也感氣餒吧!
唯一可殺「範輕舟」的方法,是陷其於沒可能脫身的絕境,再以眾欺寡,方有望辦得到。這個責任,該已落在被老田脅迫的宗楚客肩頭,故由宗楚客以「和事老」的身份說出來,讓「範輕舟」留京至江舟隆第一艘船抵達京師的那一天,算為「和頭酒」的成果,暫時擺平了兩人間的紛爭。
宗楚客會否犠牲「範輕舟」?
夜風從躍馬橋一方徐徐吹來,有秋寒的滋味。
武延秀映入眼簾,他在雅居對街,與兩人聚著說話。
另兩人一為等候他的夜來深,另一竟是樂彥,遠近還有影影綽綽十多個該是宗楚客的親隨高手。
三人目光同時朝「範輕舟」投過來,反映出他們對「和頭酒」結果的關切,因不歡而散的可能性同樣的大。
與武延秀這麼的打個照面,心內起個突兀。
今夜的武延秀,再沒絲毫那晚到秦淮樓買醉的影跡,一身西少尹的軍服,配起他魁偉的體型,威風凜凜的,很夠精神,若告訴人他兩天前的頹唐失落,肯定沒一個相信。不過,他一雙眼神卻多了以前沒有的兇戾之色,並不顯著,只是逃不過龍鷹無差的法眼。
龍鷹心忖武延秀該是認命了,與以前的自己切割。
隨著武三思滿門遭戮,不知多少武氏族人一夜間化為冤鬼,武延秀僥倖避過大難,面對的是兩個選擇。一是保著眼前榮華富貴,一是退離西京這個政治權力圈。明顯地,他選擇前者,隨安樂一起沉淪。
那天他往訪閔天女,聽到關於安樂的惡行,執行者大可能就是武延秀,此亦為安樂捧武延秀登上西少尹之位的用意,可做她的幫兇打手。
想起在洛陽公主府初遇安樂的情景,怎想到刁蠻浪女,最後竟變成禍國殃民的人。在無止盡慾望的驅使,人的某種劣根性,逐漸顯露,又因沒有制約,最後任何可令人髮指的惡行,於其變得理所當然,非成為是的一刻,這個人將無可救藥。安樂、武延秀均如是。
相隨心變,龍鷹因而發現武延秀氣質上的變化,察覺他眼神裡的兇光。
龍鷹隔著車馬道,向三人打出一切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