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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著眼淚的狠戾。
血緩緩滴落,流進了溫泉池水裡。
有蕭綽的,也有柳長安的,分不出來,混成一團了。
蕭綽看著她佈滿淚水和水漬的臉兒,唇角一點殷紅的胭脂痣,跟記憶裡某個掐著腰兒,神氣十足的小姑娘重疊了。
“一樣的狗脾氣,也愛咬人。”劍眉驀然彎起,菸灰色的眸子裡染上淡淡笑意,抬手把人摔到池邊。
他起身。
這時,外間突然傳來腳步聲。
“那小蹄子翻進去了?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怎麼連個小丫頭都抓不住!”
“這是太子爺的居所啊。”
“大姑娘,這可怎麼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柳長安跑了,她還有孃老子呢!”
嘈雜聲音傳來。
柳長安臉色慘白,她想起了養父母被刺字斷指發賣時,捨不得兒女們的哭聲。
想起大弟弟去申冤時,被打了一百板子,生生斷了腿,做了太監的屈辱。
想起小妹妹洗衣洗的骨節粗大,滿是凍瘡的手。
她還想起了國公爺,老夫人和她的親哥哥們,他們指責她,怪她做粗使丫鬟,怪她倒夜香,怪她伺候歌姬。
他們說她:汙辱門風,髒了‘柳’字姓氏。
他們說她自甘下賤,都是國公府的女兒了,還要認低賤的奴婢弟妹,他們還說柳清如才是公府姑娘應有的氣質體面。
那才是貴族家的嬌嬌女兒呢。
晧晧如明月。
那她呢?
她是卑微的蟲子嗎?
柳長安雙手緊緊抱住肩膀,血肉模糊的指甲終於不堪重負地折斷。
鮮血滲紅了溫泉池邊的草。
蕭綽煙眸垂下,心中驀然顫動,他抬手。
啞奴遞上披風和玄衣。
蕭綽慢條斯理穿上,微微嘆氣,“也罷,有幾分像她,是你的福氣。”
“帶她進去治傷,再把柳清如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