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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我也失戀了,人生陷入一片混沌。熄燈後,巖仔常和我一起去操場散步,談姑娘、談渺茫的前程,各種扯淡。我將獨自到異鄉謀生,巖仔則會進入部隊成為一名軍官。
夜朗星稀的晚上,我們高聲合唱:“當你在穿山越嶺的時候,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依大乘佛法的共義,人生禪悟應是從漸修到頓悟,再從頓悟到圓修。
小丹對巖仔真情的領悟,似乎也是從漸修到頓悟,再從頓悟到圓修的過程。那時臨近畢業,大家忙著各奔前程,小丹卻出人意料地在巖仔身上找到了feel,毅然決定要和巖仔長相廝守。
他們終於牽手走過食堂與校舍,並肩坐在碧綠草坪的石階上。
他們終於在東風中談笑,講起劈柴、餵馬和麵朝大海的故事。
他們也終於隨同無數學生情侶一樣,在畢業的大潮中,江湖兩端,鴻雁長飛光不度。
巖仔畢業後就鑽了山溝,小丹在城市裡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被祝福,而最終卻不被看好的愛情。
所有人,所有同學,覺得像小丹這樣的文藝青年捱不住孤獨與寂寞,可是她堅持了下來。幾年後,小丹和巖仔結婚,我作為介紹人,也作為巖仔的伴郎,在他們的婚禮上喜極而泣,張狂牛飲。
幾年後,小丹生下了小小丹。
巖仔一直在部隊鑽山溝,位置越升越高,卻鮮有時間照顧家庭和孩子。
深山裡常會照耀一輪相思的明月,就在那些不眠的晚上,巖仔一次次地撥通我的電話。
他說:“午歌,我對不起小丹,我沒有好好照顧她。”
我在心中暗罵,當初要知道你鐵了心地去部隊,真不該慫恿小丹嫁給你。
可是話到嘴邊,我又改口勸巖仔說:“你好好幹,爭取早日升官,讓她隨軍。”
我說:“你好好幹,小丹能理解你的。”
有時巖仔喝大了,依舊打電話給我,他的聲音是嗚咽的,情緒是低沉的,絮絮叨叨地跟我重複著:“午歌,我他媽的真是對不起小丹!”
偶爾我也會和小丹打個電話,她還是那個善解人意的九妹,輕聲的抱怨裡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期待,我知道她是不想兄弟們掛念。她總說:“一個人帶孩子確實不容易,不過分開久了,我也習慣了。老六能說句寬心話,我也知足的!”
忽然的,我想起我和巖仔在星夜裡唱起的那首歌:
“當你在穿山越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