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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想起了在九月天裡逛山看見的柿樹上的一枚紅軟了的蛋柿,就爬上樹用牙嗑開柿尖吸吮糖汁再送一口氣去吹它個鼓圓圓的空殼。女人還在說著什麼,他已經不再知道,直到發覺到她遞過來的扇子和一隻綿軟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裡,這一刻裡,兩人都身子抖顫了,競誰也不再說話,眼睛很近地看著眼睛,不曉了窗外的陽光依然照耀,樓前的一株彎柳上的知了常常把中午叫得好個空靜!女人首先是再也堅持不了了,她的臉出現了潮紅,嘴唇隆起了如一枚圓潤的紅果,那有著酒窩的腮,嫩脖子,和酥的凸胸在微微地汩跳輕動了。
白朗終於在懷裡接待了女人香軟軟的身子,在盯著她的眼睛也將頭俯下去,俯下去,那顫晃的舌頭幾乎在接觸到了那一枚紅果,卻從女人的眼裡看見一個小小的他的人影兒來。剎那間,血氣奔湧的年輕的大王遲鈍了,這如同洪水即將崩潰河堤時水潮退了,如同在午夜熬眼,熬過了醜卯之後精神清醒沒有了睡意,如同在山窮水盡之地則到了又一村的新的境界,他把女人輕輕放在床沿上了,動作全變了形,笨笨拙拙。
對於女人,在交往了這一個地坑堡的壓寨夫人後,白朗於女人有了他的新知,他不像往昔總以一個和尚的身份而視女人為邪惡為淫穢為犯罪,但也不像一個做了落草居山的巨匪大盜將女人看成是一位發洩性慾的工具,尋歡享樂的小貓小狗。他剋制著自己是為了自己的一番勃勃大業,而這麼剋制著但必須承認這女人曾給過他幾多的慰藉幾多的愉悅和力量j如果他是一位文人,他相信他的文章會汪洋華瞻,色彩爛漫,但他是一介武夫,一個囚徒,他的情緒之所以並沒有低落下去,身體並沒有衰敗下去,覺得精神勃發,這最根本的何嘗不是有這女人的一份作用?
白朗在瞬間的清醒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當然是他的大事大業不能陷進男女的情淵之中,而隱隱地也有提問了一個壓寨的夫人會委身於他的背景內容。但是,在他放下了她在床上,看著那微閉了雙目墜人一種不能言傳的微妙的境界中的神態,原本也要客氣地說:夫人是該回去午休了吧!他仍也說不出口,因為他搜尋不出這女人對他有過的任何惡意和可供懷疑的痕跡,即使一切是一種假相,有著別一種陰謀,而白朗感念著她最起碼是今日裡有一份情意於他的,就不能粗暴地罵她是淫婆,打她個半死。何況這一時的女人,在自己的雙手承接之後放平在床上,如花苞開瓣等待雨露,他這麼撒手而去,未免是太無情,太殘忍,無情殘忍難道就是真丈夫嗎?
白朗沒有離開床去,他伸開手,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