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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教室燈管“啪”一聲,所有人的視野猛然一黑。
停電了。
這場停電簡直是引燃枯燥繁冗的高三的一把野火,整棟教學樓又是齊刷刷一靜,然後再是聲勢震天的歡呼。
躁動得何止整個學校,整個地球都要被撬翻了,祝餘在這場漆黑的狂歡聲中筆直迅猛地朝梁閣撲過去,崴傷的左腳都妨礙不了他,他就是要撲住他。
他直直地,像顆威力巨大的小核彈一樣撲過去,梁閣不期然被他撲得往後重重抵上了後窗,手裡的手機都被撞掉了。
祝餘不由分說仰頭吻住他,同時手利落將窗簾一扯,窗簾飄出一個漂亮的波浪似的大半圓,又朦朦朧朧地覆下來將他們攏住。
狹窄的,暈暗的,呼吸相觸的,隔離在躁動的人群之外。
後窗被梁閣開了條小縫,有冷風徐徐地拂進來。
祝餘不顧一切地吻他,梁閣沒有推開,但也沒有回應,一動不動。
祝餘一邊吻著他一邊死命去撬他牙關,沒有撬開,他有些急了,低聲發脾氣,“你張開,張開!”
他開始發狠地咬梁閣的嘴唇,從啃咬到撕咬,他都嚐到了血腥味,梁閣仍然不松嘴。祝餘又急又惱,去掰他下頜,終於開啟了梁閣的嘴。
他如願地觸到梁閣的口腔,立刻閉上眼胳膊環在梁閣頸後,舔進梁閣嘴裡,觸到他口腔的瞬間祝餘快活得幾乎顫慄起來,快感切實地勝過他自虐時直接拿酒精潑傷口。
從梁閣去b市集訓起,一個多月他們都沒親過。
他想起梁閣去集訓前一晚,晚自習下課後他們騎車回家,半路上他車不知道怎麼了,騎起來卡卡頓頓,他於是停了車,站在冬夜乾冷的街邊,扶著坐墊煩躁地低頭看輪組和車鏈。
梁閣騎著公路車,一隻腳踩著踏板一隻腳點地懶洋洋地滑到他邊上來,也低下頭來,他還以為梁閣要幫他看,結果梁閣偏頭就吻他。
他往後仰了一下,一邊回應一邊抗議地哼哼,“車沒好。”
梁閣騎在公路車上,舌頭進到他口腔,低低地吻著他說,“嗯,親完給你修。”
那天他回到家已經非常晚了,兩瓣嘴又紅又腫,他媽問怎麼回事,他還故作鎮定地說吃的夜宵太辣了。
祝餘圈住他脖頸,沉醉地一點點吻他,從嘴唇,到上顎,他含著梁閣舌頭輕輕地唆,梁閣仍然一動不動,任他吻著。
但單方面的唇齒相依也有趣,他閉著眼睛,想象自己在軟化這一根冷漠頑固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