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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
但直至此刻,他發現自己仍舊低估了沈嶠。
他疾退的同時也拍出一掌,可劍光遮天蔽月,滴水不漏,竟連他的掌風一時也插足不入,悉數被化解於無形。
這是那個幾乎武功全廢的沈嶠?!
桑景行驚疑不定,幾乎要懷疑沈嶠與晏無師合謀來算計自己了。
但他沒有時間想更多,劍氣已逼至眼前,厲厲若雷霆之聲,煊赫如日月之輝,天風浪浪,海山蒼蒼,吞吐永珍,收一化萬,這其中蘊含無窮劍意,綿綿不絕,環環相扣,如影隨形,令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似乎只有閉目待死一途。
但桑景行又何曾是易與之輩,他冷笑一聲,不過平平幾步,身形卻已變化萬千,在劍光之中游走從容,手掌劈向劍光,正面相迎,內力化為青氣呼嘯而至,如泰山壓頂,瞬間將山河同悲劍的劍光逼得黯淡少許。
一掌未畢,一掌又至,合歡宗的武功與浣月宗同出一源,又比其更加奇詭難測,桑景行這一手“雕龍掌”早已臻至化境,一翻一覆,宛如雕龍,九掌出盡,真龍則現,隱於半空之中,以真氣為憑,呼嘯而去,瞬間將劍光吞沒。
日月星光霎時無影無蹤,樹林還是那個樹林,人還是那兩個人,沈嶠吐出一口血,身體不由自主往後撞上樹幹,幾乎握不穩手中劍。
他無悲無喜的臉上終於浮現出驚怒之色!
方才為了應付桑景行,他使出畢生所學,內功卻不足以支撐,本已是十分吃力,可當渾身真氣悉數調出,丹田之中非但沒有衍生出新的真氣來補充,反而像是忽然出現一個漩渦,貪婪吸納他的真氣。
與此同時,沈嶠感覺身體之內真氣宛若脫了韁的野馬四處亂撞,在五臟六腑之間竄動不歇,逼得他六神躁動,神識焦慮,心火充盈,彷彿一團黑影將整個人完全籠罩,逼得他無處可逃,瀕臨走火入魔的邊緣。
晏、無、師!
晏無師!!!!
晏無師竟然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在他體內種下魔心!
也許是在一開始他從半步峰上落崖昏迷的那段時間內,也許是在之後他屢屢受傷昏睡失去抵抗能力的時候,那一縷魔息潛入得無聲無息,偃旗息鼓在他體內停駐下來,如同一顆種子,無論如何威逼利誘都不肯冒出頭來,讓人根本察覺不到它的存在,直到此刻,被桑景行不留餘地的魔功徹底激發出來,種子破土而出,終於長成參天大樹。
可為什麼之前他與晏無師屢次交手,卻沒有察覺魔心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