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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曾遠風,都一起在這裡停步。那麼,我也找到了坐下來的理由。
安靈堂不遠處有兩把石椅,朝著一個小小的松柏林。邊上,又有一個淺淺的水池,水面上浮著大片枯葉。
我在一把石椅上坐下,微閉著眼睛。一開始思緒很雜,跳蕩滑動,慢慢舒了幾口氣,安靜下來。
我的眼前,出現了這些老人,我對他們輕聲說話。他們沒有表情,但似乎又有表情。
我第一個想恭恭敬敬地上前交談的,是餘鴻文先生。
餘鴻文先生,我應該叫您一聲爺爺。我出生時,祖父早已去世,因此從小沒叫過誰爺爺。從前見到您時也曾經想叫,又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可以叫一聲了,但是我僅僅這麼一想,還沒有叫出口呢,就覺得自己已經蹲到了您的膝下。抬頭看您,白鬚寬襖,太陽在您背上。
在您背後,彷彿還遠遠近近地站著我的祖父、祖母、外公、外婆,你們是一代人。他們走得比您早,因此看過去有點影影綽綽。
我不知道,我的長輩,當你們聽說自己的一個孫兒成了“中國曆來受誹謗最多的獨立知識分子”時,會是什麼感覺。是擔憂、心疼、憤怒,還是自豪?
這個稱號,是幾個學者經過認真調查才得出的。我當時一聽也懷疑,後來仔細一想,如果不是隻算一時一地,而是算二十年的連續不斷,算每一次的全國規模,確實沒有人能超過。
我估計,你們之中,獨獨對這件事感到自豪的一定是祖母,我已經看到她炯炯的目光。其他長輩,多少都有點困惑:怎麼會是這樣?
對此,我願意接受你們的盤問。
代表長輩盤問我的,應該是作為我父母媒人的您,餘鴻文先生。
我似乎已經聽到您的聲音。
您分明在說:“討論誹謗,不必看內容,只看它為什麼發生。”
我點頭。
於是您開始問了:“你和誹謗者之間,有沒有權位之爭?”
我回答道:“自從二十年前辭職後,我沒有任何官職,也不是什麼代表、委員,又早就退出一切官方協會,因此沒有絲毫權位可言。他們能爭什麼?”
您又問:“你與他們,有沒有利益之爭?”
我回答道:“我幾百萬言的研究著作,十幾萬公里的考察計劃,從開始到完成,從未申請過一分錢的政府資助。他們能爭什麼?”
您又問:“你與他們,有沒有學術之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