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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今日不可拂了你母妃好意,就飲一小口。”李濟安見蘇貴妃瞬間寒了面色,遂打過圓場。
“母妃勿怪,自是體恤兒臣的。”李慕笑道,“兒臣以茶代酒,向母妃賠罪!”
殿中氣氛僵了一刻,李慕原是已經拒了這酒水。再勸,便是彼此都沒有梯、子下了。
只是蘇貴妃執拗,亦是不曾應聲。
裴朝露側身同涵兒言語了一番,含笑讓他去了殿上。
“祖母,您這酒水可是寓意親情至貴?飲來一家和睦?”涵兒打著手勢,比劃道。
“這是自然!”蘇貴妃撐著笑意,揉了揉他腦袋。
“那您給我,我去奉給叔父。”涵兒一臉乖巧,“叔父多次救我於危難,我亦想謝謝他!”
“甚好!”蘇貴妃笑意滿懷,“去吧。”
涵兒領著酒盞,一步步朝李慕走來,然行至身前,不由蹙眉拱手致歉。
比劃道,“叔父,涵兒同父王已經許久未見,既然這酒如祖母所言,是寓意親情至貴,可否讓我先敬父王!”
李慕自沒有不許,只輕聲道,“去吧。”
“父王!”涵兒近李禹身前,恭謹跪下,送上酒水。
裴朝露笑意盈盈用著一盞血燕,連頭都未抬,只聽得蘇貴妃話語傳來,“三郎近日亦染了風寒,不宜飲酒。莫喝了!”
“殿下方才還自罰三杯,如此一小杯,有何要緊!”裴朝露扶著腰身,緩了緩。
目光掃過蘇貴妃,又落回李禹處,“也對,方才殿下用多了,便不喝吧。”
李禹放下酒盞,蘇貴妃送了口氣。
裴朝露抬眸多看了李慕兩眼,低眉笑意繾綣。
她也不知酒中是否存了什麼,不過是讓那對母子知曉,這世間事,從來都有反噬。
亦或者,她忍了太久,偶爾戲弄一回,也覺出了口濁氣。
宴到中途,蘇貴妃如同往常,請求離席。
李濟安自是准許,李禹亦請命相送。
溼冷的甬道上,李禹扶著蘇貴妃,猶豫半晌,終於開口道,“阿孃不是要對付父皇嗎?如何是對六郎下手!”
“糊塗!”蘇貴妃壓聲低語,“沒了你父皇,六郎還在。他若動了心思,兵甲之上,你是他幾重對手!”
“只有除了六郎,這大郢皇室唯剩你一個成年皇子,屆時便是你犯了滔天大罪又如何,便是潼關之事為天下知又如何,國祚需要綿延,便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