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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附和道:“對啊,你這剛剛退燒,不要有大動作,需要新鮮氧氣。”
顧星灼慢吞吞地一點一點將被子往下扯,依次露出發頂,額頭,眉毛,眼睛,發現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尤其是李安瀾和許修遠,都一眨不眨盯著他,尷尬症犯了。
“別都看著我啊!你們自己沒有其他事嗎?”
“沒有。”
“沒有。”
“沒有。”
三個人異口同聲。
李安瀾和許修遠相對扭過頭,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厭惡。
“許老師,沒事就多搞搞科研,為Q大多拉幾個專案。”
“李同學,沒事就多做做作業,期末績點爭取高些。”
李安瀾故意加重了“老師”二字的讀音。師生授受不親,許修遠,你賴在這裡不走,不太好吧?
許修遠仍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李安瀾,一個剛剛脫下高中校服的小孩,居然還想跟他爭,可笑。
“……病人需要靜養,你們再吵就給我統統滾出去!”然後,醫生感受到了他們周身劍拔弩張的氛圍,只覺得背後一涼,立刻住口。兩道如箭的目光就釘入他的體內。寒意從尾椎爬上天靈蓋。
幾個人乾坐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直到許修遠的手機鈴聲響起。
“星灼,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難受的就跟醫生說,”許修遠站起,穿上外套。他本就是衣架子,挺闊的西裝在他身上,襯出他流暢的身形和隱沒在衣料中的收縮舒張的肌肉。
他邁出長腿,鋥亮的皮鞋沒幾步便到了門口。許修遠好像在趕時間,步子格外的大,但在扶上門把手時回頭對顧星灼道:“星灼,人還是要多和成熟的人來往,”他將意味深長的眼神在顧星灼和李安瀾身上移動,“幼稚的人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然後,推門離開。
顧星灼摸不著頭腦——誰幼稚?他自己嗎?
李安瀾剛剛鬆下來的拳頭,又捏緊了。
過了好一會,顧星灼從短暫的缺氧裡緩過來,還是覺得頭痛,醫生說是發燒後的正常現象,讓他不要再作死淋雨。
“再也不敢了,”顧星灼苦著一張臉。要不是為了演一出紈絝受挫雨夜奔走的戲,他哪裡需要淋雨!這還不是因為李安瀾認親導致的……
誒?李安瀾人呢?
醫生也不在,臥室裡只剩顧星灼一人。
他雖然嘴上說李安瀾是來嘲諷他的,但是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