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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部的實情,除了州府管理戶籍的人之外,還有一人接觸過。
去允州購置物資之前,他來找過她,將戶籍冊子遺漏在了她這兒。
他沒說,是因為心裡存了幾分僥倖,直到那日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張臉。
‘天女’死的那一日,小廝來問他,“大人,顧娘子要不要留......”
青州待了幾年,他會一些簡單的胡語,那日她救了他,也聽到了那個刺殺他的男人,憤怒地喚了她一聲,“妹妹。”
按理,她應該和‘天女’一道被處決。
沉默良久後,吳文敬最終搖了搖頭。
不留。
也不能留。
他沒將她的靈魂永遠緊固在這兒,是作為報她最後一刻心軟的恩情。
拿走了匣子和冊子,出來時,寒風掃在身上,心口一縮,如同刀子割。
侍衛迎上來,稟報情況,“全城的糧食加起來,最多還能撐個兩三日,兩三日過去,只怕......”會死人了。
不是凍死,就是餓死。
侍衛請示道:“胡人那邊,要不要......”要不要先犧牲。
......
那日顧小娘子問他:“大人,你討厭胡人嗎?”
他沒回答,他討厭,他的母親便是死於胡軍之手,對胡人他厭惡至極,以至於大鄴出了接納胡人的規定後,他並不是很樂意,甚至反抗過。
但反抗無效,只有接受,這些年青州的大鄴人和胡人紛爭不斷,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吳文敬下了臺階,將手裡的冊子,交給了身後小廝,迎著風雪嚥了咽喉,道:“一視同仁。”
第四日,街頭有了屍體。
被凍死了五人。
積雪越來越深,被困了三四日,不少百姓屋裡已經斷了柴火,沒火沒吃的,又出不去,只能等死。
大人便罷了,還能熬一下,娃不行,冷了餓了一個勁兒的哭,劉娘子抱著娃在屋裡轉圈。
老爺子把家裡能燒的都拿出來燒了,扒著火星子,一聲一聲地長嘆,“天罰啊。”
“爹,你就別說了。”
“我說不說都是天罰,這麼多年都沒有雪災,長公主一出來,什麼災難都出來了,這不是天罰是什麼,連著咱們也一塊兒送命......”
“當心禍從口出!”
“人都要凍死餓死了,我擔心什麼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