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罪四 · 不敬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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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鈞之所以叫晉王奸賊頭子,是因為朝中不少頑固老臣曾呼喚晉王要麼取侄代政、掌繼皇權,要麼就輔政做個攝政王,如此,內閣中太師蔡延等老奸巨猾的,就日日散佈晉王實乃本朝奸賊的傳言,讓少帝一度很著緊。
一度少帝的著緊,就是裴鈞的著緊,叫他上輩子瞪眼兒盯了晉王十餘年,沒想到最後卻自己疏忽送了命,還給晉王這賊子撿了機會在他砍頭的日子造了反殺進宮去,連他名汙青史的風頭都一併給搶了,可不妥妥當得“奸賊頭子”這四字麼。
且他與晉王……恩怨可算長了去。
種種前情暫且不表,單說眼下小裴鈞任了少尹的京兆司,慣常的正衙府尹都是皇室宗親德高望重者兼領,而一直以來,兼領了他頂頭上司的那位府尹大人,正是眼前的七皇叔,晉王爺姜越。
朝中上下都知道,掛職的宗親是不攬事兒的,京兆司也是同理。旦有文書事務交到司部,不管裴鈞是在花天酒地還是在披麻戴孝,只要晉王爺坐在王府花廳裡漫端著茶盞食指勾一勾,他就得立時趕到京兆司正衙裡頭替人折騰清楚。
而那食指勾一勾,從前真是讓裴鈞大熱天火爐烤著都能冷汗驚醒的動作,一直到他後來入了衡元閣罷去少尹之職,不再隸屬晉王手下聽命辦事兒了,對此都仍舊心有餘悸。
——畢竟從少年時起,只要晉王食指一勾,落他頭上準沒好事兒。
而現今,這厄運隨著他回魂還陽,竟又開始了。
裴鈞忍了手臂陣痛,扯起麵皮拱手朝上司一揖,認認真真做小伏低:“祭禮方畢,晉王爺受累了。”
晉王放開手去,看了看裴鈞身上微皺的袍子,舒眉瞥眼他來的方向,進而滿臉風清月明:“裴大人御殿勸學也不鬆快,同累同累。”
裴鈞只覺一口血哽在喉頭。
他含氣垂手將袍擺的破洞再往裡塞了塞,正要打禮告辭去做正事兒,卻聽晉王見四下暫且無人,扭頭問了他一句話:“裴大人,前日御史臺著人去了京兆司部尋你,是問你何事?”
此問把裴鈞打來一懵。他才醒過來沒多久,饒是記性過人,也總不至於能記住多年前哪個御史小官的個把句話。
“嗐,王爺,御史臺還能問什麼事兒?”他一撇嘴,演得很像那麼回事兒,又道:“再說您門生張三張大人在御史臺也算個人物,您又何須來問臣?”
晉王微微挑起眉梢,斜睨裴鈞:“門生既已出任,則再無問詢之禮。孤現下只問你,御史臺要管的,是你禮部的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