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其罪四十六 · 推脫(上)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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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有心操持了,可直至如今,此心此念足有十五年之久,我卻遲遲未能決意。”
“為何?”裴鈞問。
姜越坦然答:“為你。”
裴鈞眸色一動,笑著再問:“那如今你又為何決意了?”
姜越沒有笑,肅容再答:“還是為你。”
裴鈞終於搖頭大笑起來,落手將一旁姜煊抱坐在膝頭,略有疲憊地彎眉看向姜越道:“姜越,你也太知道哄人開心了,我真是謝謝你。但這一動一變事關社稷,你可不能輕易拿來玩笑。我那麼問你,我是認真的,不是在同你攀人情——”
“你怎知我不是認真答你?”姜越打斷了他,神容中的認真沒有一絲變化,雙目卻染上蒼涼,“裴鈞,十五年前我父皇駕崩,臨終遺我三件事:定河山,安盛世,度華年。可皇兄繼位後,河山愈亂、盛世消亡、華年成空,滿眼所見,是朝野傾軋、統治無度、外戚借勢、內閣竊權。至十年前,皇兄病重,我得以初握兵權……那時心中便愈發想要天下一變,卻心知力不可及,遂憂憂終日、不知何解。恰逢父皇祭典過了,青雲監與宮學外出踏青,我便曾在歲中山寺外問過你,問你天下人需不需要一輪月……也是聽了你答出的話,我才開悟這天下之變,並非皇權竄改、一人登極就行得通的,需的還該是春風化雨、教化萬民。”
裴鈞莫名其妙:“我的話?我答的什麼叫你這樣想?”
姜越看他一眼,無奈搖頭,似是習慣般笑了笑:“……看來你果真是不記得了。”接著徐徐為他解密道:“你那時說:要月亮做什麼,咱各人手裡都有燈——要燈亮了,才能真看得清呢。”
這一句恍若細長的木槌在裴鈞心中叩出輕響,叫他隨了這話一路回想到頭了,也依舊無法相信:“……這話是我說的?”
——須知在前世,他可是個一手獨攬大權、一身獨承罵名,以致最終被砍了頭的人。
可姜越卻是定然地頷首了:“是,就是你親口說的。”
“那我那時候肯定不是那意思。”裴鈞調開臉,不認賬,“我那時候哪兒懂那些?我說月亮就是月亮,我說燈就只是燈,別的都是你自個兒瞎琢磨出來的,不關我的事兒。”
“可理存於心,萬物相通。”姜越道,“你語出如此,心必如此。裴鈞,這點我信你。”
裴鈞哂:“那難道就因為我這毛孩子當年一句話,你就棄了大好河山了?說出去誰信?”
姜越微微赧然道:“那自然只是個起始,不是全由。實則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