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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要看看胡公公想如何自保了……”
在裴鈞秘密入宮挾持天子的第五日,清晨早朝一過,張嶺果然在數次求見未果後,再度遞請覲見。
他不顧勸阻地進了內宮來,隔著崇寧殿的紫紗座屏跪在外間的地上,伏身叩首,委婉地詢問困坐在紗屏之後的姜湛,是否當真因咳疾而無法上朝。
姜湛聽言幾乎脫口就要向張嶺求救,可剛要出聲,一旁的胡黎卻恰好奉上杯茶來:“喲,皇上別急,別急,喝杯茶再慢慢地說,省的又咳起來難受。”
姜湛身形一頓,因言看向胡黎,見胡黎萬分憂心地衝他皺起眉毛、拼命搖頭,眼中的堅定和急怒便一時隨胡黎這告誡的神情消散了些。
姜湛是信賴胡黎的。這份信賴自他屈居於楓林齋那冷宮之時就已產生,經年累積至今,已然化作了潤入神志的習性。胡黎從他記事起便伴隨他左右,已然在他視野的盲區中紮下了深根,哪怕他眼見外界風雨傾覆,也絕難想到那興風作浪者是他身邊最近的人,眼下,他更是認為這宮闈之中只有胡黎還在意他的死活。
這短短几日來,姜湛眼看著自己的宮殿被裴鈞掌管,眼看著自己的親衛被裴鈞逐漸增多的人手替換,此時放眼周遭,除卻胡黎,他幾乎找不到一個他還叫得出名字的太監;一旦他發怒或反抗,抑或被發現試圖逃跑,裴鈞便會任由他毒發劇痛,直等到他痛得抽搐了、求饒了,才將一顆解藥扔在他面前,看他毫無尊嚴地狼吞虎嚥下去,只冷冷命令他別動歪腦筋。
一想起毒發的痛楚,姜湛生生打了個寒戰,眼底卻又漸漸浮起了冷恨,端著胡黎送上的茶,他細白的手指也止不住顫抖。
張嶺在屏外未得答話,卻聽聞內中傳來杯盤碰撞聲,此時便出聲再問:“皇上,可還有大恙啊?”
姜湛被此言拉回神智,與胡黎相視一眼,垂下了眼簾,虛弱道:“張大人掛心了。朕近日確感不適,料是風熱緣故,休息幾日便好。朝中事事,便有勞張大人與內閣攜領了。”
可屏外的張嶺聞言,言辭肅穆的詢問卻並不停止:“老臣斗膽叨擾,求皇上恕罪,只是……臣聽聞皇上下旨,不僅停了六部徹查,還擢升方明珏為戶部尚書,實在是感到困惑。皇上,若說這朝堂之上,閆玉亮是裴鈞之左膀,那這方明珏就是裴鈞的右臂,皇上既然一開始勒令內閣徹查六部、嚴懲裴鈞,又何故一反常態,忽而重用起裴黨來了?”
姜湛一聽,頓知張嶺生疑,心中不禁有了絲希望。他正欲言語暗示張嶺,卻見四周宮差都正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