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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和站在運河關口邊的石岸上,扭頭看向後一步下馬趕來的張三,指著船隻肅容道:“你可見那船上有‘梅氏商號’字樣?聽說裴鈞與梅氏的少東家是拜把子的交情,眼下正是裴鈞潛逃之時,恰又有梅氏商船出京,你不覺得太巧了麼?”
“巧什麼?”張三反問道,“這船是我此番辦案所乘,船上已裝滿從鹽場繳回的贓物,眼下船出京關,想必也是去常平倉停放贓鹽、充入國庫。裴氏一黨甚眾,單憑此船,如何藏匿得下?”
“父親既勒令查檢,小心一點總沒壞處。”張和不與他多費唇舌,“見一,你清楚這船,還是親自上去看看的好。”
張和此言已有告誡之意,若不是他身上沒有官職,早已自行上船親檢。張三見他執意如此,凝眉細思一二,也只好順由搭好的木板走上了船去,進入船艙開始巡查。
裴鈞聽見頭頂傳來的那些屬於官差的細碎腳步和翻找聲停了,一個穩健的腳步將甲板的木縫踩出吱呀一聲,隨後這腳步又順著密艙另側的木梯走向了密艙底下的勞作艙室——槳夫和水手所在的水密船艙。
在一片寂靜的船舷間,張三的一個個腳步都踏出了輕微的聲響;昏暗的密艙中,眾人屏住呼吸,生怕任何一點動靜都會驚動這名新晉刑部尚書的年輕官員,聽著那腳步聲,便直覺是踩在自己的命門之上。
然而恰在此時,密艙中忽地因底部透入的火光而有了一絲反光,這讓裴鈞突然留意到——在他對面被姜煊緊緊捏住嘴巴的狗,似乎不安地輕輕動了動,下一刻,狗嘴邊竟溢位了一線垂涎,瞬間從姜煊的指縫間滑落在密艙地板上,並且在裴鈞反應過來之前,這涎水已從地板的縫隙間滑落去了底艙——
一顆水珠從張三前方的天花板上滴下來,正巧砸落在他皂色繡紋的靴頭邊,在這寂靜的船艙中發出了細微卻清晰可聞的聲響:
“啪嗒!”
張三步子一頓,垂眸看著那一片滴落的水漬,眉宇陡然鎖起。倏地,他拿過一旁木箱上的油燈,高舉起來,目光緩慢而緊張地想頭頂望去。
油燈的光暈一時從木板間的縫隙滲入,照入裴鈞的眼底。
裴鈞下意識抬手遮眼。
張三的雙瞳猛地一縮,執燈的手微抖——在這搖晃的光線中,他看見了頭頂木縫間那一道晃動的影子。
一時間他心跳如鼓。
這無聲的一瞬直如千年萬年,直到船舷外傳來張和的聲音喚他:“見一,如何?”
張三目色一顫,回過神來,聽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