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自古皇權交替,唯有太子繼位和先皇傳位兩種。帝王將衰而立太子是多此一舉,立太子又僅有口諭、未成遺詔,就更是動盪之源。
對於張嶺而言,姜煊不僅有裴氏骨血,曾與裴鈞親厚,又是蔡氏之後瑞王姜汐的遺脈,而此二者曾是當朝大奸大惡之人,一旦姜煊成為皇帝,且不提已被誅滅的蔡氏,裴氏在青史之上便是皇親國戚,尚存之族亦可藉此飽獲恩蔭,這在他所奉行的法理中無疑是“罪而受賞”,是絕頂的畸形,這令他絕對無法受理;而對於晉王派系而言,姜煊雖為皇親,可若就此繼位,便是承姜湛之傳,那麼最後晉王就算反朝奪位,哪怕叫姜煊讓賢,也並不是推翻了姜湛的暴政取而代之,而是佔了姜煊幼子無能的便宜,這在名聲上是極不好聽的。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繼位之事迫在眉睫。朝臣日日爭執,言官之中,張三在內握有實權的中層不無擁護姜湛遺言的,以求讓新皇登基、把朝中動盪降至最低,可張嶺攜領的一干清流,卻力爭法史為大,誓要保證皇室清聖之名,絕不擁立姜煊為帝。
此事最終被一日日耽擱下來,可姜煊在宮中的處境卻因皇位懸而未定而變得一日更比一日艱難。
早慧的他從小在皇族暗鬥中長大,由裴鈞開蒙授課,又數年跟在姜湛身邊,早已見過至惡的血腥。但和姜湛少年時不同,他在極早地接觸到生死、黨爭和朝政後,不是躲避,而是極速地洞悉著周圍的一切,並明白再這樣下去,他一旦繼位,便會成為下一個皇叔,而不繼位,亦可能會在晉王回京之前就死於皇室陰謀,故為求自保,他倚仗了姜湛生前的最後一任親信太監王文義,並在無可選擇之下,咬牙拉攏了當年捉他回京、迫使他與生母分離的皇城司,許之以縹緲的重權,令他們和宦官變成他的眼睛、他的手腳,幫他監控著朝中的局勢,也幫他做一些力不能及之事。
然而宦黨、鷹犬加之幼主,對姜煊而言卻並不是破局的辦法。
正在姜煊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時,一日正午,王文義託著個錦盒走入流螢殿內,將錦盒恭恭敬敬放在姜煊面前道:“太子殿下,今晨有人送來一物,咱們覺著有些蹊蹺,便來呈給您看看。”
姜煊皺眉開啟那錦盒,只見那盒中是一對再平凡不過的街頭泥人兒,一個穿著紅衣裳,抱著娃娃,一個穿著白衣裳,佩一柄寶劍。
見姜煊似乎陷入思索,王文義怪道:“如此物件兒,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手藝,街上三四文錢便能買到,何至於千里送來?殿下,這是否……”
他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