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第8/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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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詞,是新堂看見遠處已經過期了的馬戲團宣傳畫而決定的。吉澤應著他的聲轉過頭去,沿街的海報褪了鮮豔的顏色,捲曲了角。
“吉澤,你能看見吧——”口吻彷彿輕柔聚合的雲,“那匹獨角獸——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也想很想你……”
如同雪花般堆集起的聲音,凝結出另一種純粹的白,微微的浮動著,躍出一個形體來。踏下的蹄子是輕而無痕的煙,長長的鬃毛糅合入天色,雪塵被捲動般流瀉而至。異樣的金色眼睛,和突出在額頭上的白色犄角。從牆上的海報裡奔躍而出,停在自己身邊的,這樣一頭獨角獸。
澄明的金色瞳孔裡,對映著兩個人的身影。
淡綠色的春天的蝴蝶,豔金色的夏天的昆蟲,明黃色的秋天的歸雁,和潔白的冬天的獨角獸,它們都能記得,我是這樣的想念你——“遲到的MerryChristmas,吉澤”。
[七]
“無需言表”。對新堂來說既是錯的又是對的。個性沉靜少言寡語的人,想法如同埋沒在遙遠的深海極少流露。卻偏偏有一個能起到心理暗示,使人相信語句間創造的假像的聲音。成了絢爛危險的在海中間成片遷徙的銀色游魚。
所幸的是每次吉澤都能感到它們的尾鰭劃出的溫柔波紋。沒有半點傷人的意思。
她是逐漸地明白了,這樣的聲音留在喉嚨下,是個需要無時不刻壓制的球體。如果像她往常似的,同朋友開玩笑地語出幾句“你去死呀”,那每一聲每一聲的戲謔,都可能變成不可挽回的不可挽回的嚴重後果。
真是不輕鬆。對麼。太不輕鬆了。
“難怪你總是冷冰冰。”
“啊?”話筒那端的新堂冷不防被這麼一打斷,很是糊塗,“什麼?”
“呃,沒什麼。”是自己走神了,吉澤把話題重又轉回來,“下次還會和光星高中比賽麼?”
“不會了……不過吉澤,”新堂頓了頓,“我攢夠了錢,會來看你的。”
“啊?幾時?”
“春分吧。正好有假。”
吉澤歡歡喜喜地答應了,回頭才想起春分是祭祀的節氣,每年的那天都和父親要去為姐姐掃墓。可也談不上有衝突。臉上樂呵呵的神情久久不褪,惹得父親兩三句地不滿她,“早早地交朋友,別把成績搞壞了”。吉澤扮鬼臉過去,又聽見父親接下來的調侃“也沒讓我見過那男孩呢,打算幾時帶來啊”。
幾時啊?
春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