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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安神為上佳。
“行了,本王記下了。”李慕抽回手,不耐又疲憊,“通知空明大開白馬寺,本王往後於那處下榻。”
“殿下……不去苦峪城嗎?”封珩見他重新落於那處的眸光,只委婉道,“殿下傷重,不若先在城中休整幾日。”
“還有小郎君,此番許受了驚嚇,又同殿下分開月餘,許是想……”
李慕鳳眸如刀斬斷他的話,掩口咳了兩聲,方道,“至多三日,太子車駕便入敦煌了,回去諸事繁多。”
話畢,李慕也未再逞強,棄馬換了馬車回程。
東去敦煌,李慕撩簾回望,直到苦峪城消失在眼簾,方落下簾帳,輕闔了雙眼。
卻也不知為何,在略顯顛簸的馬車內,他連入眠都困難。卻還是在半睡半醒中,數月來頭一回夢見了裴朝露。
她坐在櫻桃樹下的鞦韆架上,衝他流波淺笑,笑意盈入眼眶,真切而溫柔。
該是滿心歡喜的事,該是流連不肯出夢的事。
然暮色上浮,車駕停在客棧歇息,他卻掙扎著從夢中驚醒,掌心冷汗濡溼,整個人莫名心悸。
“送只雪鵠給城中暗衛。”李慕坐在車馬中平復心緒,“只需報平安即可。”
“屬下即刻去。”那是數日前派去的暗衛,完全是因為他在陽關道上憂心忡忡,方從敦煌寺中擇了人選送去。
如今便用上了。
*
新月如鉤,裴朝露哄睡孩子,又在榻邊陪了小半時辰,確定孩子睡熟,方輕輕剝開他手指,起身回了自己院中。
月色朦朧,她在院中廊下烹煮一壺茶。
銅爐火勢盛大,壺中沸水翻湧,她的手覆在剛看完的卷宗上,人有些愣神。而掩在袖中的另一隻手,還握著這日陰莊華塞給她的那張字條。
“阿曇!”裴朝清拿了件披風過來,輕聲喚她。
“阿曇——”他拎起熟盂,順勢將炭籃中的火勢澆滅,“你想什麼呢?這三沸水都老了。”
“……二哥!”裴朝露一個激靈回神,匆忙想要去拿爐上熟盂。
“往一邊坐,再燙傷了。”裴朝清拂開她,示意將他臂彎中的披風接過去,“夜深風寒,就這般坐著,仔細受寒。”
“又燙又寒的,調和一下豈不正好。”裴朝露垂眸繫好披風,抬首與兄長笑道。
“說什麼渾話。”裴朝清整理好溼透的茶器,回身吩咐侍者再尋一套送來,“多年未得你烹茶,今朝夜色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