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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吃不?猫说:咪!狗尿苔说:还吃呀?你想吃哪条,白条子还是昂嗤鱼?猫叨起了一条白条子。狗尿苔说:瞎眼,认不得哪个漂亮哪个丑呀?!霸槽说:把鱼拿过去给他们烤去!狗尿苔说:我喂猫哩。霸槽一脚把猫踢了,说:你还瞪我?狗尿苔说:我没瞪你,我眼睛大。霸槽还是穿着军大衣,酒喝得热了,他脱了军大衣,里边就是杏开为他织的红毛衣,他蹲下来挑捡着那四五条鱼,狗尿苔突然有了想把红毛衣撕下来的感觉,就用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袖子一下子变长。霸槽说:你那脏手!手一松,袖子又缩短了。狗尿苔说:你不嫌脏的。看见了霸槽的屁股靠着塔,而红毛衣后襟上有一个线头掉脱着,就把线头挂在塔缝里长出的小青柯树枝上。
狗尿苔希望看到的一幕终于看到了,当霸槽提了三条昂嗤鱼向卡站走去,身后就拖着一条红线,他竟然全无知觉,红线就越拉越长。在他把鱼扔给了县联指的人,一转身,县联指的人发现毛衣已没有了后襟,而狗尿苔和猫却从地堰上往村里去,猫说:妙呜!狗尿苔说:妙呜!狗尿苔就抱起了猫,人和猫都快乐地说:妙呜妙呜!
狗尿苔有了报复的快感,就在他回到了村里,他想着如果是秋天就好了,他可以到霸槽家尿苔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竞走到了霸槽的老宅屋前,见院门关着。院门关着里边就有人,是马部长正用窑灰搓身子吗?那疥是越搓越长吧,长得腿上有,胳膊上有,再长到脸上到处都有。狗尿苔就去了牛圈棚院里,爬上了靠近老公房的那棵树上,又从树上到了霸槽家的山墙头上,他往霸槽家的院子里看。院子里没人。哦,马卓一会儿就从上房屋出来的,她一定会问他:这脸上怎么这样多的红疙瘩呀?他就编哄她:那不是疥,是痘痘。但是,狗尿苔在山墙头上蹴了好久,马卓并没有出来,倒是山墙边的烟囱往外冒烟,这是烧炕的烟。狗尿苔揭了一页瓦苫着了烟囱口就跳下来,他听见了霸槽的院子里马卓在大声咳嗽。
狗尿苔喊:面鱼儿叔,叔!他喊声低沉,却充满了得意和喜悦,而面鱼儿没在,所有的牛都在笑。牛笑起来嘴就往后咧,牛牙显得老大,鼻孑L里往外喷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