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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小事,尤其在第二日聖上便昭告天下東巡泰山的情況下,更是細節中的細節了。
但就這麼小的一件事,卻在宮中乃至朝野都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坊間更是說什麼的都有——武后陰狠殘暴,謝統領助紂為虐,被冤死在宮中的廢后蕭妃拉進水裡險做了替死鬼;武后倒行逆施,謝統領為虎作倀,被冤死在詔獄中的清官正吏半夜索魂,險進了閻王府……
“換湯不換藥。”謝雲將手中書卷翻過一頁:“武氏封后時如此,立太子時如此,封禪泰山又是如此。世上怨恨皆有來由,流言而已,不用介意。”
謝雲從那天晚上落水起就沒再去過宮裡,然而上門探病的卻一波接著一波,長安城裡近半數的官兒都來報了個道——即便沒來的,禮也到了。
剩下那一半人沒到禮沒到的,他們散播出來的流言也到謝雲耳邊打了個轉,被他輕輕用筆在名字邊畫了個圈。
單超站在他身邊,只見長安官吏籍冊上一個又一個墨筆圈出來的人名,謝雲指著最上頭前幾個悠然道:“東臺舍人張文瓘,曾奉詔校勘四部群書,聖上有意授他知左史事;西臺侍郎戴至德,太宗戴宰相侄,現任檢校太子左中護,將來也必定能入閣拜相……”
單超疑道:“你為什麼把他們圈出來?”
謝雲肅然道:“曾經黑過我。”
單超:“……”
“去歲末宮中擺宴,群臣飲酒談笑,聖上突然問我:‘為何濮陽人稱帝丘?’,當時我正巧一口酒嗆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戴侍郎說:‘因古時顓頊所居,故稱帝丘;謝統領雖於技擊之道已臻化境,然胸無所學,實令吾心羞之。’——意思是我胸無點墨,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謝雲放下毛筆,向茶碗揚了揚下巴。
單超其實是有點抗拒的,但從他那個角度,謝雲微微挑起的眼梢正好在鬢邊形成一個很……單超這樣閱歷尚淺的年輕男子心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弧度,他盯著看了一會,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順從地倒了碗熱茶,遞到謝雲冰涼的手心裡。
謝雲一哂:“早這麼知情識趣不就好了。”
“……”單超淡淡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應該的。”
謝雲嗤笑:“誰是你師父?”
單超吸了口氣,指著官吏籍冊問:“——這幾個人是東宮黨?”
“那自然是的。”
“既然皇后連太子都敢殺,為何不乾脆殺了他們?”
“那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