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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有個魏劭的親兵來了,傳了句話,說君侯有事,不回來吃飯了,叫夫人不必再等。
魏劭平日事務繁忙,臨時有事也是經常,小喬不疑有它,自己先去吃了飯。
魏劭對貓敏感。那隻貓咪雖還沒被送走,但小喬洗過澡了,晚上也不敢再去和它玩耍,唯恐不小心沾到了貓毛或者貓唾引發魏劭不適,回房後無心做別的,靜下心後,坐下去繼續抄著經文。
屋裡寧靜一片,偶有案頭燈花爆裂發出的輕微噼啪一聲。
小喬靜心凝氣,右手握筆,隨著筆尖勾提挑捺,細膩潔白的帛面之上,漸漸地寫滿了一行行的娟秀雅麗的字。寫到“譬如大海一人斗量,經歷劫數尚可窮底。人有至心求道,精進不止,會當克果,何願不得”的時候,她雙眸注視著這一行字,慢慢地停了筆,最後將筆擱到架上,支頤對著案頭的燭火,漸漸地出起了神。
魏劭無疑是喜歡她的。最近甚至漸漸讓她感覺到了迷戀的程度。至於他喜歡,或者迷戀的是她的臉肉還是她這個人,坦白說,小喬並不知道。因為兩人在一起,哪怕是白天,魏劭對她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擺弄她,和她做男女的那麼點事兒。
除此之外,小喬就想不出來,兩人之間還有過關於別的什麼內容的談話。
有時情濃之時,她其實有點想問,卻沒有底氣去問。更沒有底氣去試探:到了有一天,他會不會放過喬家。
小喬知道這種想法既幼稚又可笑。希望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而放下心底裡的仇恨,這個女人是要有多偉大,才能化解去男人心中的原本被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恨?
大約也就只有佛祖,才有如此普渡眾生的大能了。
“心常諦住度世之道。於一切萬物,隨意自在。”
她記得前幾天抄時,經文裡還有這樣一句話。
她不過一普羅凡人,不知何為心裡諦住度世之道,但時刻提醒自己,心常住著度己之道,能夠度己了,倘若可以,再想和這個男人的關於一輩子的事,或許也是不遲。
……
魏劭遲遲未歸。
夜深,小喬在房裡留著燈,自己先上了床。
她心裡有些掛著魏劭,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一直過了凌晨,應該已經是子時了,朦朦朧朧夢到了大喬和比彘。
夢是片段零散的。她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冷不防卻對上了一雙閃著微微幽光的眼睛。
魏劭不知何時竟已經回房了,沒發出什麼動靜,也不上床,竟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