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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一直候在房外的春娘說,女君此刻還是酒醉未醒,叫不要擾醒了她。
然後他似乎遲疑了下,又吩咐己,勿讓女君知曉他於這個白日回來過。
男君面無表情,說完離去。
春娘當時莫名。等男君走後,因不放心,悄悄入房察看了一番。
倒沒什麼大的異常。
女君確實如男君說的那樣,依然沉醉未醒。身上衣衫也整齊,一幅桃紅錦被整齊蓋於她的肩膀之上,唯一可見之異態,便是兩頰緋紅,額頭脖頸積一層香汗,呼吸亦不勻,吐氣醇馥若蘭,醉睡不醒,姿態媚人之處,春睡海棠也難比擬一二。
……
春娘貼身服侍小喬。她與男君是親是疏,即便隔著房門看不到內裡,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她的。
正旦次日起,春娘還沒從女君終於得以正大地步入家廟的欣喜裡出來,便覺察到了兩人中間似乎又生分了。
雖然男君照舊宿於房中,女君也如常那樣早送晚迎,但二人對望的眼神,春娘卻看出了不同。
更不用說,兩人若相好時候,女君往往在送男君臨出門前,還會再幫他正一正衣襟,或是捋一捋腰飾懸下的絲絛。
而男君趁機捏捏那隻小手。絲毫不避有她在旁。
這半個月來,從元宵後男君巡城歸來,直到現在,這樣的情景,春娘再也看不到了。
……
春娘遲疑著,沒有回答。
小喬卻未留意她的神色,以為她預設了,玉臂摟她道:“春娘你對我真好。幸好有你在旁。要不然我都不知會出什麼樣的醜了。羞死人。我記得也沒喝多少,竟醉的如此厲害。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春娘怎經得住女君如此在自己面前撒嬌露出小女兒情態,胸腔溢滿了柔軟,話都要說出口了,忽又記起男君白天臨走前面無表情的那一聲叮囑,終還是將話吞了回去。
長髮已經洗好。她命女君轉身趴在桶壁之上,取了一柄帶著顆顆圓潤浮凸的玉掌,替她推揉後背,消除疲乏。
春娘手法熟練,又知力道掌控,小喬閉著眼睛,正感渾身舒坦,忽聽她在身後道:“男君不定這幾日也要離漁陽了。女君真的獨個兒留下,不與男君同行?”
小喬睜了睜眼,復又閉眼,不語。
不像從前,她的那些心事,或是她和魏劭的關係,她總毫無遮掩地告訴給春娘。
如今卻不想說了。也不知如何啟口才好。
春娘繼續以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