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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遭襲,也是你做的?”
劉琰未應,手伸向玉罐,抓了幾顆白子,捏於手心,慢慢把玩。
“劉琰!”
喬越再也忍耐不下,直呼他的姓名,“我方這幾日,才慢慢有點想明白了。為何我兗州竟遲遲收不到外出探子送回的訊息!是你攔截了訊息,再將我玩弄於股掌,是也不是?我喬家從前於你有恩,你竟如此害我!你居心何在?”
劉琰看他一眼,依舊氣定神閒:“橫海侯這是怎麼了?這才幾日,莫非你又後悔投了我,想再去求好於魏劭?可惜啊——”
他輕輕地嘆息了聲,搖頭:“遲了。天下人都知你喬家棄暗投明,甘為我漢室之臣了。即便你此刻放的下身段,再如三年前那般,厚顏送女求好於魏劭,恐怕他也再容不下你喬家之人了。”
喬越牙關緊咬,臉慢慢地漲紅。
劉琰注視他片刻,忽鬆開手心,方抓來的幾顆棋子,散落在了棋枰上。
棋子滴溜溜地打轉,發出輕微而悅耳的玉石摩擦聲,慢慢地停下,靜止了下來。
劉琰下地,沿著屋壁,慢慢地踱了一圈。
最後停在喬越的面前,微笑道:“多謝喬公好客,留我住了這麼些天,讓我得以再重溫少年時候的那段難忘日子。我也該走了。”
喬越大驚:“你將我害成這般模樣,一走了之,置我兗州軍民於何地?”
劉琰道:“喬公這話差了。魏劭早有亂臣之心,你投我,乃是順利天時之舉,如何就成了害你?”
喬越兩邊面頰肌肉抖動,變成了彷彿豬肝的顏色。
“我知你怕魏劭打來。放心,兗州如今既然為我漢地,我豈會不管?我給你留了助力之人,數日前領軍而來的丁屈將軍,你見過他的面吧?他會代你暫履刺史之責。喬公安心便是。”
淡淡說罷,撣了撣衣袖,轉身飄然而去。
……
劉琰縱馬奔出了東郡的城門,沒再回頭。
風迎面吹來,揚起他的衣袖和袍角。
他的心裡,被一種從報復而來的快感給佔滿了,恨不得揚天長嘯,方能發洩出他此刻內心的翻湧情緒。
以厚利收買一個張浦,兗州便歸他所有,喬家也徹底地自絕於魏劭。
等到相見,必定兵戎交加。
兗州的城牆,或許抵不住魏劭的兵鋒。
但這又有何妨?一城得失,他並不放在心上。
何況兗州本就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