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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不渝入帝陵的第三日,尚在前衙理事的蕭無憂,起身時一陣暈眩倒地,至此大病了一場。
白氏並著太醫院連番切脈看診,最後一致的說法,道是憂思太甚,鬱氣結於胸,雖身體無礙,但心神耗損。
太醫又道,主要還是鬱氣不得排解,乃心病。
白氏自無異議。
卻百思不得其解,私下問裴湛,可知殿下到底何事不能釋懷,累自己如此傷神。
裴湛看榻上高燒又起,才用藥歇下的人,半晌搖了搖頭。
只用心照顧她。
她也不是一直昏睡,只是起不來榻,難得下榻走兩步,半夜不是咳嗽,便是高燒,亦或者夢魘不斷。
一旦驚夢,便總是抓著裴湛不放,顫顫同他說“對不起……”
偶有夢話,裴湛細聽,從衡兒,到輔國公府,到千秋社稷,全是託付之詞。
人在夢中,他的安慰不及,只得摟在懷中,以體溫給她一點直接的力量。
她睜眼,卻也是叫人心碎的婆娑淚眼。
病去如抽絲。
整整一個月,蕭無憂方才大好。
醒來那天,是晌午時分,秋日陽光落進來,一半灑在伏榻淺眠的人身上。
蕭無憂神思清明瞭許多,然見榻畔人卻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伸手撫上他鬢髮,指尖突然就用了些力。
“醒了?”裴湛睜開眼,面上來不及歡喜便蹙眉,“你哭什麼?”
本來只是氤氳了水霧,他這樣一念叨,公主的淚水便決堤,好半晌她才抽抽搭搭道,“硯溪,你有白髮了。”
她冰涼的指尖哆哆嗦嗦捻在他耳鬢。
裴湛聞言,不由鬆下一口氣,笑嘆,“被殿下嚇的。”
他握住她還在打顫的五指,低眸吻了吻,哄道,“無妨,養養便長回去了。”
蕭無憂能下榻後,十月裡擇了個天高氣爽的日子,來西山盧園陵墓看望盧煜。
她對這個與自己流著一樣血脈的老人,有著難以言表的感情,欽佩、感激、遺憾……
“上輩子,大限將至的那兩日,我懶得作突厥妝扮,有一日挽了個鬆鬆垮垮的墮馬髻,坐在寢殿前曬太陽。祖父看到我,一臉驚詫。後來他坐在屋內閱文書,時不時抬頭看我……我當他是在監視我,現在想來,他當是把我看成了祖母……”
回程路上,馬蹄聲聲,蕭無憂靠在裴湛肩頭,低語隔世人事,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