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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確養自高門,卻只是孤女。但他也還是娶了她……
她站在榕樹下,眉眼燦燦的,含羞帶怯地喚他一聲江郎君。這一聲郎君,讓他短暫地覺得,或許,他也不是那麼需要一個可以給他助力的妻子。
他可以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那些曾經欺凌他的人,曾經看不起他的人,如今不也對他畢恭畢敬的。寒窗苦讀十幾年,他都熬過來了,沒什麼的。
他們來到了蘇州,從最小的縣令做起……他想在蘇州立足,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他做得再好,旁人輕而易舉便可以奪走他的政績。他覺得最難熬的時候,顧氏生下了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兒,他卻真的很喜愛她。不管在外多難,回到家裡,有這樣一個柔軟而乖巧的女孩兒,糯糯地喊他爹爹,好像一切也就沒那麼難了。
而後幾年,他的仕途竟也順利了起來。
但也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意外得知了那個秘密。沒有人能夠忍受枕邊人是一個瘋子,江仁斌不能,他可以接受一個幫不上他忙的妻子,但絕不能容忍,一個能毀掉他仕途、讓他所有努力都付諸流水的威脅。
哪怕他當初娶她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所以他睡了顧氏的丫鬟,並且讓顧氏察覺,他冷漠地對待她,本來只是試探,但顧氏竟真的瘋了。她再不是那個榕樹下喚他郎君的娘子,亦沒有了溫柔和賢惠,成了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他把她逼瘋了……
然後,她如他所願的死了。
江仁斌閉上眼,想起顧氏死前的樣子,她瘦得厲害,絲毫也看不出當初那個榕樹下眉眼燦燦的少女模樣。他站了會兒,確定她真的死了,就轉身走了,當時是什麼心情,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可能是鬆了口氣,也可能有一瞬的難過,太久了,他已經記不得了。
江仁斌獨坐到深夜,雙腿僵直,他緩緩站了起來,看向茶室中間掛著的那副畫。
我心素已閒,清川澹如此。
他畫這幅畫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淡泊名利的念頭。他江仁斌是那尾錦鯉,雖生於這淺池,不得不與泥龜同譚,卻絕非這池中物,終有一日要凌雲直上。
任何人都不能阻攔他。
……
第二日,江容庭與姚晗便都過來了,這回白嬤嬤倒是準他們進來看她了,姚晗先是緊張地跑到江晚芙身邊,看她溫柔地朝他笑,還跟他說話,才安心了,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被乳母抱來的弟弟身上。
江晚芙隨他們玩,轉頭跟江容庭說話,江容庭心裡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