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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起身進了盥室,洗去一身酒氣,進了內室,本想等一等永嘉,但永嘉換衣實在很折騰,他今夜高興,喝得也多了些,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永嘉換好衣裳出來,一抬眼,便見陸勤已經在榻上沉沉睡去了,他睡在靠外的位置,裡側空著,似乎是給她留著位置。
永嘉愣了一瞬,走過去,垂下眼,看著沉沉睡著的男人。這個男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強硬而可靠的,他戰無不勝,牢牢守住大梁邊關,震懾住藩王,她那些王叔提起他時,語氣裡充滿了忌憚和厭惡。
但睡著了的陸勤,看上去,也就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深人靜,人總會想太多的緣故,又或者,陸勤的歸來,打破了她這段日子的平靜,永嘉想起了很多舊事。
她的前半生,有兩個最為重要的男人。
一個是她的父皇。
她的父皇,是個有抱負、但不大走運的皇帝。他登基時,當時的陸家的掌權人,還不是陸勤,是陸勤的祖父,那是個手腕極為強硬的老人,永嘉只見過他寥寥數次,幾年後,他便戰死在了宣同。
但那是後來的事情,父皇在位的時候,陸勤的祖父,強勢到了皇室難以容忍的地步,他固執地把持著邊關,不許任何人染指,就連父皇,天下之主,都不能越過他。
後來,就有了她和陸勤的婚事。
賜婚前一日,父皇帶她攀上宮中高臺,沒有宮女太監,只有他們父女。父皇那時身子已經不大好了,爬的氣喘吁吁,時不時要停下,登上高臺的那一刻,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金光照在父皇的臉上,將他的孱弱,照得無處可藏。
高臺上,父皇告訴她。
永嘉,如果有選擇,父皇寧願讓你嫁給一個普通的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你是公主,天底下除了你母親之外,最尊貴的女子,甚至你母親的尊貴,恰恰都來源自你和你的兄弟。你姓劉,你有必須擔起的責任。
嫁給陸勤,或許很難,但你要記得,你是大梁的公主。
時至今日,永嘉仍然願意相信,父皇曾經真的希望她過得幸福,哪怕他後來,親自擬了賜婚的聖旨,把她嫁給了陸勤。
另一個男人,是陸勤。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給陸勤,比陸勤認識她還要早。
陸勤大概不知道,父皇初次引他去見她時,她在桃樹下彈的那首曲子,連她自己都記不清,究竟練過多少遍,那天穿的裙衫,是母后、嬤嬤和她,從幾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