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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被涮了一夜的警察們,他有一種老鼠戲貓的那種快意。但是,當他繼而看到曲江河那雙眼睛時,從內心深處打了個冷戰,因為他明白:落到這個人手中,瘦鬼都能榨出四兩油,自己一旦扛不住,把六年前的事情抖摟出來,他的末日也就到了。想到這裡,一股仇恨也從內心升騰起來,若橫豎是死,索性拼命廝殺一番。
對邱建設來說:人生就是一場廝咬,你不吃掉別人,別人就會吃掉你。為了在這殘酷的世界中生存,就必須具備一副隨時能咬斷別人喉嚨的尖銳牙齒,而且他的牙齒,很早的時候就沾滿了血腥。
邱建設自幼跟著父母打魚,四個兄弟中他生得弱小,常留在艙中看魚。有回,父親久出不回,他飢腸轆轆,只好從艙板底下抓出一條生魚來吃,不料剛抓到,一隻野貓就撲過來,把他的手咬得鮮血直流,魚也被叼去。邱建設尾隨直追,發現草窩中,大貓正在將叼來的魚喂幾隻小貓,他用棍棒打暈了大貓,把大小四隻貓排成一排,全部用釘子釘在剁魚板上,潑上鯊魚油,一把火燒了,聽到貓們可怕的嘶叫和貓肉燒著的焦臭味道,他第一次嚐到了復仇的快感,體會到了殺戮和嗜血的刺激,而野貓在他手上留下的齧痕,也給他刻下了關於生存競爭的最初印象。
長大以後,跟著哥哥們去偷礦石,一次他被人抓住,掙脫不了,就張口把牙齒嵌入那個壯漢的肩頭,咬下了一大塊肉來,惡名由此傳遍廠礦區,以後他的大名無人再叫,得了個諢號“咬子”。
金島自從上世紀八十年代中葉發現了金礦,咬子一家的命運也時來運轉。老二一天從大猇峪後山打柴回來,興沖沖地告訴哥兒幾個說,後山的國營礦出了金礦石,不少外縣、外省人都到礦上去搶,背一簍子就是50元。邱老大說,好,咱哥兒四個也去,幹上一年,還不搞他個十兩百兩金子?那時候,咱們也用不著打魚了,也不怕打光棍兒了,有了錢蓋上房,不信小妞們不進咱的被窩。第一次進山,他們就用騾子馱回了兩噸礦石,低價賣了800元,兄弟幾個狂飲暴撮一頓,剩下的錢,交給了在海浪上苦了一輩子的老爹老孃,拿著幾大張百元票面的鈔票,老人的手都是抖動的,又喜又怕,但是他們已經難以左右這幾個被金錢牢牢攫住的兒子了。邱家四兄弟很快組成了礦石運輸隊,僱了外地民工用騾子馱礦石,形成了峪道里有名的強悍馬幫。有一次,國營金礦的運輸車驚跑了邱家兄弟的一匹騾子,牲口翻滾下路基跌倒在河溝中,折斷的前腿血流如注,邱社會急了,把司機擰下車來。
“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