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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他嗎?”
陳春鳳重重地撥出一口氣,閉上廣眼睛,而後突然回過頭說:“嚴老師,下一站我先送你上金島。”
嚴鴿看得出來,陳春鳳此時心神不定,不僅是為撞了車,肯定還有另外的難言之隱,便點頭表示同意。她輕輕從後面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陳春鳳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
從半島大道駛過繁華的解放路,很快到了金島區政府所在的同志街,這條街正處在金島的西北隅,嚴鴿記得這裡有一個派出所和區法院隔壁辦公,便想在附近停車。遠遠地看到街頭上圍著不少人,下車走近了看,只見一個裝束奇特的上訪人正蹲在派出所門口打快板,腳邊堆放著一個用得發黑的塑膠編織袋。那人嗓門高亢,快板說得押韻合轍,並且越到後來越是情緒激憤。
竹板一打淚一串,傷心的話說一段。
我的名字張麥年,家住滄海金島岸。
為開金礦田被佔,三十三戶丟飯碗。
青山挖得黑洞洞,草木不長水汙染。
牛下怪胎雞黑蛋,娃娃吃桃翻白眼。
國營礦山不景氣,個人發財把錢賺。
為爭坑口鬧血案,刀槍炸藥催淚彈。
我找鄉長去理論,只為種田有碗飯。
不想他竟出惡言,一推二操轟出院。
三拳打我腰岔氣,四掌扇我耳目眩。
告狀你到聯合國,回來還得歸我管。
那人戴一頂髒兮兮的藍絨帽子,邋遢的帽簷壓住眉心,鬍鬚多日未剃,灰白相間的亂髮從中蓬出,腦後的髮梢幾乎垂到肩上。他上身披一件不合體的灰夾克。兩腿的褲管一長一短。那人大概患過小兒麻痺症,一條腿只有胳膊般粗細。看到越聚越多的人群,他顯得越加精神亢奮,繼續打板說道:
派出所你該立案,打人傷人侵人權。
叫聲法官你該管,我有鐵證敢上天。
求得司法來支援,請來代理一老漢。
主證旁證調齊全,小民告官盼青天。
嚴鴿邊聽邊問一旁的陳春鳳,他說的老漢指誰,陳春鳳附在她耳朵上說,他說的老漢是她二叔,名叫耿民,綽號“老天爺”,是島上盡人皆知的“三杆子”,叫槍桿子、筆桿子和秤桿子。解放初剿匪反霸當過民兵模範,後來學了文化掃了盲寫過劇本,“文革”受了迫害賣了十年豆腐。現在是市裡老年法律協會的律師,經常代理老百姓打官司,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見官,省市領導的辦公室他推門就進,遇到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