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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衝出食館門外,眼前的情景一入目,就像被人用盡全力在胸口重擊一拳,沉沈痛得令他剎那間快要無法呼吸。
高彥在對街給人提著咽喉,硬從地上扯起,雙腳離地,兩手垂軟,頭不自然地上仰,乍看似乎忽然長高了。
施暴者身穿黑色武士服,身材只是中等,可是卻令人有不可一世的懾人霸氣,腰上插著一排飛刀,眼神銳利至似洞穿世上任何物事,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唇角的一絲笑意正不住擴大,最後化作氣焰囂張的笑容。
街上行人四散避開,沒有人有看熱鬧的勇氣,愈發顯得燕飛面對的狀況,是如何令人害怕。
原本車馬往來的大街如河水被截斷般靜止下來,興旺的大街倏地變得靜似鬼域,以百計的兩湖幫徒從對街瓦頂上現身,人人彎弓搭箭,瞄準燕飛。十多人從對街的鋪子擁出來,其中一個赫然是郝長亨,其餘他身邊的人,只看體型氣度,便知是兩湖幫最精銳的高手。
燕飛整個人“清醒”過來。
自曉得仙門之秘後,燕飛一直處於半渾渾噩噩的狀態,有時形勢緊逼下會清醒一點,但大多數時間仍被仙門啟示出來的“真相”像鬼魂般纏繞著,感到眼前一切都是幻象,一切只是心的產品,像夢般的不真實。
正因這種奇異的心態,令他覺得做什麼都沒有相干,最好是找些驚險刺激的事來辦,好使他能重投現世的懷抱,忘掉仙門這回事。所以他肯陪高彥來發瘋,正是這遊戲人間的心境。
可是在眼前殘酷的“現實”下,他被“驚醒”過來,明白到此生死之局裡,自有其不可改移的法則,死亡代表的是一筆勾銷,什麼仙門和洞天福地都不濟事。
在這一刻,他再不被仙門主宰他的心,因為他必須全情投入,去應付眼前急遽變化的惡劣形勢。
高彥的“一夜纏綿”已告泡湯,當下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把高彥帶走。
燕飛回復冷靜,心神投往高彥,這才感覺到高彥仍有氣息,當然只要對方手上加點勁,高彥肯定一命嗚呼。沉聲道:“聶天還!”
聶天還哈哈笑道:“燕兄不是忙得不能分身嗎?為何還有閒情逸致來到兩湖探視聶某,應早通知一聲,好讓聶某能一盡地主之誼。”
說罷一揮手,高彥便像個木偶般橫飛開去,旁邊一個高瘦老者閃出,一手抓著高彥的腰帶,輕如無物地把他提起,然後退人身後的鋪子裡去,消沒不見。
燕飛神色不變,此時他已完全進入“狀態”,心靈晶瑩通透,不含半絲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