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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蕭瑟,大軍自安西壓往京城。縱使安西王治軍有方,軍紀嚴明,所過之處並不驚擾百姓,這樣大的陣仗也足以引得民間議論紛紛。
京中的突變便這樣在民間逐漸散開,一傳十十傳百,皆道陛下駕崩,又言六皇子弒君弒兄,罪無可赦。
這日蘇銜起了個大早,先與將軍們議了事,商定如何能最快攻入宮中又可避免誤傷京中百姓。臨近晌午時將軍們告退,他就去了主帳。揭開帳簾,皇長子正伏案抄經。
蘇銜到案桌對面坐下,看看他筆下寫就的經文:“給四弟抄的?”
殷臨曜不覺眉心輕跳:“沒認過父皇也沒叫過大哥,四弟倒運氣很好?”
“跟死人爭運氣?”蘇銜不鹹不淡地駁他一句,殷臨曜笑一聲,遂不再言。蘇銜也不再攪擾他,任由他又抄完一頁,才道,“找我有事?”
殷臨曜擱下筆:“民間傳言是你散出去的?”
“還用我散?”蘇銜一哂,“殷臨晨又沒那本事讓宮裡秘不發喪,陛下駕崩這麼大的事,瞞得住嗎?”
殷臨曜淡看著他:“你知道我在問什麼,裝什麼傻。”
他是問那些對六弟不利的傳言。這與父皇駕崩之事一起傳出似乎自然而然,實則並非如此。
這事至今都只是大家尋跡推測,拿得出手的證據一件沒有。眼下局勢動盪,六弟人在京中又有藥作為威脅,或多或少也已籠絡了一批人馬,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將來也不會任由這“謠言”輕易傳遍天下。
當下著傳言卻已幾乎人盡皆知,說無人在背後推助,殷臨曜才不信。
蘇銜咂著嘴倚向靠背:“怎麼的,你還心疼你六弟啊?”
殷臨曜沉然:“我是怕他狗急跳牆。”
蘇銜瞭然:“哦,擔心皇后是吧?”
“放心。”他聳了下肩,“殷臨晨就是狗急跳牆也不能動她——弒父之罪已足以讓他被口誅筆伐一輩子,手上再沾上嫡母的血,他總要掂量掂量輕重。”
這道理殷臨曜自然也懂,只是關心則亂,蘇銜這樣說,他便也不再多言,只又道:“待得事情終了,一起去父皇陵前祭拜吧。”
蘇銜沉默不言。
殷臨曜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他直至故去都未能聽你叫過一聲父皇,你不後悔?”
蘇銜仍自沉默著,殷臨曜喟嘆搖頭:“罷了。”
“有一點。”蘇銜忽而開口,頓了頓,又說,“有點後悔。”
他近來也總在禁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