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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高的天花板,琉彩的玻璃瓦。日光透過,投下炫目的彩色光影。
孤兒院院長站立在這般斑駁的色彩中,那剪得齊平的劉海幾乎壓住了深灰色的眸子。他的唇角緊抿,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他瘦長的身影將五月完全籠罩在了孩童時代的陰霾之中。
五月從來都想不明白,為何像他這樣一個嚴苛暴力的男人會留如此可笑的髮型。
實在是太格格不入了,有時甚至都會讓她忍不住想笑。
但五月自然是沒有膽量當著院長的面發笑——哪怕是在他的面前露出笑容,都會被厲聲呵斥。她僅僅只想在心裡困惑一下而已。
如果將這無厘頭的問話說出口來,肯定會捱打的。她被打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單是想一想要被打這件事,就足以讓她覺得害怕。
而院長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垂眼看著她,一言不發。五月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牙齒在打顫——她已經開始恐懼起來了。
是她今天又做錯了什麼嗎?還是她惹院長生氣了?
要被院長打了嗎?還是要被丟進小黑屋裡關禁閉?
可他依舊是不言不語。那深灰色的雙眸依舊注視著自己,降下的沉默重負幾乎將五月的脊背壓彎。她跪在院長的面前,就像過去曾無數次做過的那樣。此刻的她甚至連呼吸的勇氣都已消失殆盡了。
“站起來。身為孤兒的你沒有撒嬌的資格!”
從記憶深處傳來的怒吼。
五月醒過來了。
過度失血讓她一不小心陷入昏厥,險些連日輪刀都握不住了,但荊棘緊緊地錮住她的身體,不存在任何一絲可挪動的空隙,日輪刀無法從手中掉落。
或許這是件好事吧。她想。
她的時間不多了,氣力也逐漸流逝。如果再繼續這樣失血下去,她馬上就會死。
失血而亡絕對不是什麼愜意的死法。況且在那之前,她還面臨著更大的危機——她的眼前有一隻飢餓的鬼。
荊棘之鬼張開血盆大口,從齒間傳出的腐肉氣味差點把五月燻得暈了過去。
用力咬著舌尖,尖銳的疼痛讓她完全清醒過來了。大腦遲鈍地重新運轉,五月攥緊了日輪刀,用盡了僅剩的全部氣力,費勁地呼吸著。刀身鍍上了一層電流,隨之而來的巨大能量也被纏繞的荊棘壓制住了,但五月並不慌張。
被荊棘壓縮的能量一點一點觸及到了臨界值,再也無法被壓制分毫,瞬間爆開,撕裂堅韌的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