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消凝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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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心了,攬過那半個瓜一點一點舀著吃。書香門第的閨秀典雅,廚房裡每每送來時令瓜果都是精心切成塊碼好的,像這麼粗鄙的吃法倒也新鮮,頗有些豪邁的氣度。
那廂容與說:“過幾天知閒孃家哥哥娶親,你跟著外祖母一道去。”
她掖著嘴問:“你去嗎?”
他點點頭,不單是因著知閒,更因為蔚兮是他的姨表兄弟,又是朝中同僚,再忙也得抽出空來。
他踱到牆邊,重又把劍掛回原處,一面道:“我和藍笙都去,那日人多,你不要獨個兒走動。不離開家裡人,便萬無一失了。”
她擱下勺子,懨懨道:“我不想去,我這樣的身份,到那種地方叫人當笑柄不成!你和外祖母去就是了,我一人在家裡也不礙的。”
他皺起了眉:“什麼笑柄?誰能知道你的事?你別多想,你母親把事情安排得很好,絕不會有任何風言風語。”
她兩手交叉起來摟住自己的脖子,臉上神色黯然:“騙得過別人,也騙不過自己。知閒姐姐家裡的人一定會知道,她會關照他們提防我進新房去,不叫我亂走動,不叫我亂碰東西……我想想,這比打我耳刮子更難受,還幹什麼去?”
她又捂住臉,似乎很尷尬。容與憐憫的望著她,她總能輕而易舉牽扯他的神經,彷彿生來就是為了讓他疼痛的。他明白她的心思,她心裡還有魔障,她越不過自己那道坎。她害怕別人輕賤她,寧願把自己幽囚起來。
上回青廬的事對她的打擊應該是很大的,她表面上豁達,可畢竟是個心細如髮的善感女子,別人一句無心的話,都會在她靈魂上烙下烙印。也許埋得深,不能一眼就看見,但病灶始終在那裡,隱隱作痛。
他又有些怨恨知閒,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其實真正要摧毀一個人,有時只消一個表情,一種姿態。她已經讓布暖恐懼了,在布暖最不自信的時候,他無數句激勵勸慰,根本抵不過她稍稍鄙夷的一抹眼神。
“是你多慮了。”他艱難地說,“知閒答應過我不把你的事向家裡人透露,你只管放心,萬事有我,你要是不願在外祖母身邊,跟著我也使得。”
她慢慢放下手,歪著頭忖了忖,然後靦腆地笑:“我才不!你要和男客在一處的,我像個尾巴似的粘著你,回頭連累你被人笑話。”
“我領著自己家的孩子,誰吃撐了來笑話?”他說,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
她似乎不快,沉著嘴角道:“我不是孩子,我三月裡就及笄了。你瞧我,我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