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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如月華拂水、生動似乳燕啄春,這突然而至的一吻,讓毫無防備的紀衡登時愣住了。
此時候碧樹藍天,豔陽濃蔭,平湖照岸,微風曳柳。這樣的景色溫軟香甜,倒很適合談情說愛,調香弄玉。
當然了,物件不包括太監。
周圍人彷彿集體靈魂出竅,全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與之相比,紀衡的怔愣反而顯得鎮定很多。
最淡定的還是如意,他不理解成人的世界,只是單純地提醒田七,“田七,你親錯了。”
田七已經發現自己做的傻事,她嚇得骨頭髮軟。隨便親別人是一種登徒子式的輕薄行為,而現在,她把皇上給輕薄了?!
……請容她鎮定一下先。
被輕薄之後的皇上暫時沒有龍顏大怒,他放開如意,直起身,定定地看向田七,目光幽沉若秋潭,意味不明。
田七幾乎是從烏龜背上滾下來的,滾在地上才收了勢。她也不敢抖身上的土,只老實地跪在地上,怯怯說道,“皇上饒命……”她要是也有個殼該多好啊。
隨著田七這一跪,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反應過來,頓時烏壓壓跪了一地。連盛安懷都想跟著跪下了,他悄悄地為田七捏了把汗,不知道這小子這次能不能挺過去。盛安懷偷眼打量一下皇上的表情,好吧,沒表情。
如意兀自坐在烏龜背上,看看父皇又看看田七。他倒是一點也不怕,因為他沒有感受到父皇的怒火。小孩兒看人臉色不像是成年人,因為小孩兒的思維和分析能力沒長全乎,所以感受人的心情時多憑直感。現在,如意覺得父皇很奇怪,但他並沒有生氣。
既然父皇沒生氣,大家為什麼害怕?
於是如意不解道,“父皇,你不喜歡被親嗎?”
紀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指尖微微抖了一下,心中有一種淡淡的癢感,又不能去抓撓,彆扭得很。定眼打量地上跪的罪魁禍首,此刻嚇得瑟瑟發抖,低著頭,連求饒都不敢了。
田七的恐懼讓紀衡略微有些煩躁。都伺候他這麼多天了,他是那種被親一下就要人掉腦袋的昏君嗎,何至於怕成這樣?
其實紀衡的重點搞錯了,這不是親不親的問題,這是觸犯聖體的事兒。就算是個宮女,想媚主也只敢拋個媚眼,不能擅自觸碰皇帝,何況是太監,這樣冷不防往皇帝臉上吧唧一口,像話嗎。
田七怕的也是這個罪名。最重要的是,現在大庭廣眾,這麼多人,又不比當初她拿皇上衣服擦鼻涕的時刻。這時候許多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