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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九月,在荊州應是微涼天氣。然而蒼定關綿延千里,關內尚是秋葉凋零,關外已是浩浩雪野。
我攏了攏水貂緞披風,將兔毛帽子結結實實壓在頭頂。一旁霍揚冷不丁道:“此時就穿如此多。臘月當如何?”
我吸了吸鼻子,拍拍馬背上鼓囊囊的行李:“還有一件。”還有一件水紅色極品貂裘,娘當年的至愛,太惹眼,我沒好意思穿。
忽聽一陣輕輕的咳嗽。我側頭:“可是感染風寒?”
林放搖搖頭:“只是喉嚨有些乾澀,無妨。”我將腰間所繫水囊解下遞給他。他楞了一下,伸手接過。仰頭喝了一口,低頭看我一眼。
我有些得意,出發來遼東前,娘還千叮嚀萬囑咐我好好保護、照料林放。如今我連水囊都提前用內力為他溫熱,可算照顧周到吧?
小藍拍馬過來:“小姐,我也要!”
我從林放手中接過水囊,系回腰間。小藍咬牙切齒,將水囊扔給霍揚。霍揚默不作聲接過,抬嘴便喝,急得小藍大叫。霍揚這才得意起來,真的開始幫小藍暖水。
“我身體已比以前強健許多,你無須如此。”霍揚兩人嬉鬧空檔,林放對我道。我嘆了口氣道:“算了吧。你如今可是我孃的偶像,要是你有個三病兩痛,他日她必定責怪我。”
林放似乎忍不住笑了,忽然探手,冰涼的手揉了揉我的帽子。
他今日穿了件赤黑水緞貂裘,頭戴青藍籠冠,貂裘上一圈雪白的兔毛圍住脖子,倒襯得他愈發姿顏清俊。
我們四人從昆寧出發已有兩月餘。這幾日方趕到燕遼腹地——楚州。算著時日,五日前就該有前方的人與我等接應了——卻遲遲未見人來。我心下有些著急,可這四人裡,只有我一人著急:霍揚根本不關心誰來接應;小藍被一路新鮮的極寒風光吸引毫無危機意識。只有林放,他一如既往處變不驚,安撫我道:“本就料到此次絕不是給慕容皝幫忙這麼簡單。倘若我們的人能夠按期前來,我卻要懷疑有詐了。”
這日午後在冰原上的一個小村落落腳,卻終於等來了前來接應的護衛。
我們四人圍坐在村民家的火爐旁,不期而至的護衛推門而入,拜倒:“盟主大人,護法大人,屬下來遲了。”
見林放不說話,我笑道:“路上很冷吧?過來烤火吧。”
低垂著頭的護衛破天荒抬頭看我一眼,又垂下頭,頓了頓道:“盟主,慕容皝被軟禁了。我們的人並未暴露,但最近未敢輕舉妄動,待盟主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