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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行簡率步、騎十餘萬自洛陽出發,晝夜行軍,此次以朝廷名義征討毌純,除卻雍涼和冀州都督區,其餘諸州個都督、刺史全部奉命出兵。
不多日,大軍與荊州刺史王基一部會師許昌。
這一路,桓行簡一直在等姜修回函。而大軍到了許昌,不再動作,似乎一心等幾路人馬匯合。看起來,大將軍頗有些優柔寡斷的意思,荊州刺史王基很急,他覺得不必等,不僅不需要等,還得立馬出兵。
“大將軍,毌純舉兵完全可以深入,但卻裹足不前,說明他心虛啊!如果今日大將軍不彰顯威勢順意民心,而只是在此修築高壘,這絕非用兵之勢。倘若他這一路將各郡兵丁的家眷也掠奪來了,到時,被脅迫者不敢復還,情況只會更糟。眼下,淮南的吏民不過是被他要挾,大將軍王師一到,大軍壓上,他們必定一擊即潰!可若是延誤了良機,淮南只怕引得吳國出兵,吳國出兵,則譙沛等地危而不安,這可就損失大了!”
任由王基說的唾液紛飛,鞭辟入裡,桓行簡不為所動,依舊不准他進攻。
王基悶悶地從大帳裡出來,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呢?以大將軍的判斷力,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回到自己的軍帳,跟長史一說,長史這個天已經開始搖他那把大蒲扇,聽完笑道:
“將軍,這其實不難理解。其一,東關大敗,敗在大將軍當時太過心急;而合肥之勝,則勝在大將軍用周亞夫舊智,今日也不過是為深溝高壘以挫其銳氣。其二嘛,”長史扇子一擋,聲音放低,“容在下說幾句不該說的,大將軍早計謀在心,但又命諸葛誕鄧艾等過來匯合,不準各自行動,是為何?”
王基眨巴眨巴眼,眉頭一皺:“你是說,大將軍不放心……”
長史意味深長笑笑:“將軍再等等。”
“這怎麼能等呢,等來等去,大好時機都等沒了!”王基直嘆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這個時候了大將軍怎能疑而不進呢?”
“話不能這麼說,毌純跟著太傅打過遼東,打過王凌,到頭來,還不是掉過頭來起事?大將軍這個時候,既要勝,也要立威考察人心,將軍記住了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善作主張。請戰可以,但一定得大將軍答應。”長史苦口婆心勸道,“在大將軍這裡,沒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王基咬咬牙:“好,我自會再去請戰!”
中軍大帳裡,石苞匆匆把信使帶進來,桓行簡本正兀自看輿圖,看到人,頓時眼前一亮,急忙將信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