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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兵得了準信兒,一躍而下,扶住楊樂的肩頭,將頭割下,歡天喜地要奉予桓行簡,見他眼風一打,十分靈巧地轉了個圈兒送到胡遵眼皮子底下:
“將軍!”
群龍無首,方寸大亂,胡遵心下明白首山這戰打不了多久。瞥一眼血淋淋的人頭,人粗心不粗,略略一頓,笑說:“郎君這是有百步穿楊之技,應居頭功!”
桓行簡微微搖首,不置可否。他這個人,瞳仁黑亮如鑽,眼含笑意也猶帶三分冷峭,彷彿水銀劃出,自有威重,就此一拍馬再入陣把個長槊舞得熟極而流。看他身影,胡遵意味深長,旁邊裨將一旁猶猶豫豫湊近了問:
“將軍,您看郎君這是什麼意思……”
“郎君日後功名定不在我輩之下!”胡遵雖對他擅自冒險出箭心頗有微詞,想起來,一陣後怕,但思量這年輕人膽子夠大,心思也夠狠密。目光一轉,首級血糊糊的面上生生訂死了一枝利箭,箭翎淹得透頂。
後頭搖旗鼓譟,公孫輸聽聞大將楊樂被射殺於馬下,首級都割了去,連連頓足,又見魏軍士氣正濃,忙整合三軍,往襄平城裡退。
這麼一路疾行,返奔城門,馬蹄聲隆隆過了吊橋,當即一收,關了城門,就此不出。
看眼前局勢,胡遵立刻跟隨後而來的毋純討主意,請求攻城。毋純不急著回應,目光一掃,落到正往回慢慢撤來桓行簡身上,見他清俊一張臉上濺了幾點子紅,問說:
“子元,依你看,當下是否該趁勝追擊?”
日頭明晃晃的照人,桓行簡後背溼透,長睫上也布了層霧濛濛的汗意,他勒住韁繩,胯.下駿馬原地打了幾個轉,目光朝女牆上一凝:
“襄平本是其巢窟,但公孫輸意在拿遼隧圍塹困耗我軍,如不出錯,我猜他們的糧草當分了不少去遼隧。大都督用疑兵之計,公孫輸沒有時間轉移遼隧的糧草,襄平城他撐不了太久的。”
“子元的意思是圍城?”
桓行簡一笑,持鞭遙遙一指,那份貴公子的清傲從容乍洩幾分:“城牆上有長弓大弩、滾滾擂石等著我軍,此刻強攻,不過平白犧牲兵丁。再者,此時急攻敵軍尚未全部進城,便是攻城,也該先請示大都督,召集諸將共商大計。”
烈日當空,一絲涼風也無,從他們這個角度眺望過去,襄平城宛如一頭沉默巨獸,牆頭旗幟不動,卻被五月的日頭打的色豔如許。桓行簡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汗水愈濃,可話說完,一雙眼冷冷的,絕無動容。
毋純在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