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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女喝了水,喘氣起伏的身體稍稍平復下來,趙枝枝從隨身帶著的小牛皮袋裡取出一枚衣梅遞過去。
越女剝開用橘子葉裹著的衣梅:“這是什麼?”
趙枝枝:“是毒-藥。”
越女笑起來,揀起衣梅含到嘴裡。
最後一枚衣梅給了越女,趙枝枝自己就沒有吃的了。她悶悶地坐在床前,視線飄忽不定,在前方一豆油燈和身側的越女反覆徘徊。
越女咳嗽後的面龐透出不自然的暈紅,她近乎病態的慘白令人觸目驚心,那兩道總是剃光的眉畫成濃黛,小巧兩瓣的唇點了胭脂。極致的紅,孱弱的白,濃稠的黑,堆成了一個妖媚的越女。
趙枝枝覺得自己也媚,可她沒有越女那股妖氣,越女的長相雖不精緻,但越女的風情搖曳生姿。與越女這份風情相比,她一下子成了小孩子。她在趙家學過的那些媚術,在越女面前,全都成了班門弄斧的小玩意。
越女的風情,能讓人無視她矮小的身體與她臉上怪異的蓮花刺紋,她彷彿天生就是有這本事,舉手抬足間皆是嫵媚動人。
趙枝枝摸摸自己的臉,還好她有張足夠漂亮的臉蛋,能夠裝裝樣子騙騙人,至少不會讓人第一眼就識破她笨拙的偽裝。
這樣一想,趙枝枝覺得上天確實厚待她。要是她沒有這張臉,又沒有越女的風情,毫無用處的她,能在這禮樂崩壞的世道活多久?
大概活不過五歲吧。
屋裡靜得只有越女吃衣梅的聲音,越女故意發出極大的吧砸聲,趙枝枝低頭在牛皮袋裡翻來覆去掏,試圖再掏出一顆衣梅解解饞,袋翻個底朝天,除了沾一手的黏稠蜜糖,什麼都沒有。
等夜晚太子殿下回來,她就向殿下請求,讓他再命人做好多好多衣梅給她吃。
“給你。”越女忽然出聲。
趙枝枝手邊多了一罐酒。
她如願以償拿到越酒,站起來就要走,才剛起身,瞥見越女落寞的眼,怔怔地望著她。
目光裡的渴望,像是一個乞丐向人乞討。
她第一次見越女用這種眼神看人。從前那個驕傲,不可一世,難以捉摸的越女,竟也會有求人的一天。雖然越女沒有開口,但她知道,越女現在就是在求人。
趙枝枝重新坐下,問:“龐姬呢?”
越女:“在她自己屋裡待著。”
“她不來陪你嗎?”趙枝枝看過去,“你又發脾氣將人趕走了嗎?”
越女不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