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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郎在進學之前,大部分時候連鎮武侯夫人的院子都出不去。
他只在家裡宴請賓客,需要全家老少齊出場的時候才由奶媽子抱去隔了一條過道的前院。平時只在院子裡活動,時時刻刻有人盯著,他想往牆角根去看一下院牆是磚石還是夯土,小短腿還沒邁到,就被人抱回到去。
好不容易他三歲了,以為可以出去看看天空了,天花來了。他邁出房門的小步伐直接跟兩個奶媽子的性命掛鉤,連門邊都碰不著。
好不容易四歲進學了,以為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結果課業把他的時間佔滿了。他清早天沒亮起床上早武課,到八、九點鐘吃早餐,吃完早餐上文化課,文化課結束吃頓下午輔食就又去上晚武課,之後累得全身痠痛地被健僕用厚實暖和的披風裹著抱回屋,連澡、臉、腳都不洗,牙也不刷就把他塞被窩。
他半點自由都沒有,鎮武侯夫婦不接受他的任何意見,照顧他的健僕和奶媽子只聽鎮武侯夫婦的,低眉順目活像四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除了必要的交流,連話都不多說一句。
裴三郎真心覺得,自己生活在這種環境下沒有沒傻,那真是託上輩子的福。
說到吃飯,裴三郎也是滿滿的吐槽。
首先,這是一日兩餐制,早上八、九點左右吃早飯,被稱為朝夕。這一餐是最重要的,一家人齊齊整整地到侯武侯夫婦的主院用餐,吃得相當豐盛,全是大魚大肉,需要手撕刀子切。四年了,他沒見過炒菜,不是燉菜、蒸菜就是煮菜,炒鍋這種東西,大概還沒有出現吧。
每天的朝食很公式化,他的二哥早就分家出去了,不在家裡吃飯,大哥帶著正妻和兒女們過來,大家相互行過禮之後,就默默地各自吃飯,吃飯不準說話,吃完行個道別禮,走人。一家人之間可以說是毫無交流。
至於下午那一餐,稱為輔食,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通常都是待客的時候就順便吃了,沒客人的時候,餓了自己叫餐,除了待客,吃的都是早餐剩下的。侯爵家,竟然還吃早晨剩下的食物,這也讓裴三郎震驚了。
他的四歲生涯就是在鎮武侯夫人的院子、學堂和校場間行走,每天相處時間最長的就是文武課的授課老師。
他學完了《君天說》,便開始學《祭樂》,其實就是音樂舞蹈文化課。學唱祭祀歌謠,還要伴隨著扭扭跳跳,舞姿要熱情奔放豪邁要顯得有充滿生命脈動力量,形象點說,就像跳大神。
這裡的祭祀歌謠極多,有祭天的、祭大地的、祭太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