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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夜,陸家一如平日的冷清,且因為家家戶戶都熱鬧的緣故,陸家的冷清便更盛了,裡裡外外都靜地駭人。
陸錚回到家裡,見家中上下無半點過年的氣息,面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換下了甲衣,去了堂屋。
他一進門,肖夫人便嚴厲訓斥他,“回來的這麼遲,時辰都要誤了。”
陸錚沒解釋,直接認下了,“兒子錯了。”
肖夫人本還想訓斥幾句,硬生生被這一句“兒子錯了”,給哽了回去,冷著一張臉,母子倆再無什麼話可說。
陸錚的嫂子小宋氏方才一直沒開口,這時候才溫溫吞吞道,“娘,時辰到了。”
肖夫人滿臉不悅起身,小宋氏扶著她的手臂,婆媳二人走在前面,陸錚則在原地站了站,才神色冷淡的跟上。
待給父兄上了香,陸母又同以往一般,跪在亡夫和亡子的牌位面前,哭得嘶聲力竭,哭得嗓子都啞了,眼睛紅腫,嘴中不住唸叨著自己有多苦,小宋氏勸不住,只得陸錚上。
他的勸說,母親一向是不聽的,甚至會遷怒於他,陸錚如今也學乖了,只用巧勁扶母親起來,並不多說什麼。
見母親止住了哭,陸錚才開口,“母親,該用飯了。”
肖夫人猛地縮回了被陸錚扶著的手,往後退了幾步,面上的嫌惡沒藏住,露出三分。
陸錚神色未變,甚至衝嫂子小宋氏點點頭,示意她扶著母親些。而後,便先邁了步子出去。
小宋氏見小叔走遠了,才輕聲勸道,“娘,我扶您。二弟脾氣差,您多擔待些。”
肖夫人冷哼一聲,面上嫌惡更重,彷彿陸錚不是她的兒子一樣。
小宋氏沉默著,扶著婆婆朝外走,來到堂屋,一家子吃了頓冷冷清清的年夜飯。
自打父兄陣亡後,家中一直便是如此,陸錚早習慣了,待肖夫人放下筷子,他便起身送母親出去,不等肖夫人開口趕人,便自己回了屋。
洗了把冷水臉,回到屋裡,踹掉腳上的靴子,陸錚提不起什麼勁,帶回來的地形圖也懶得看。
每逢年節,旁人家中歡笑的時候,往往便是陸錚最厭煩的時候,他倒不是見不得母親祭拜父兄,可在母親心裡,父兄不是戰死沙場的,而是被他剋死的。就算他性情再疏闊,被親生母親當做仇人,心裡如何能好受?
但身為男人,如何去同寡母寡嫂計較這些,他便是有一肚子的話,也被寡母寡嫂的眼淚給哽回去,爛在肚子裡了。
陸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