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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魯曼?”留著黑鬍子的毛皮商人問道,“從柏林學院來的嗎?那個人真是不顧一切,五年前我在烏拉爾山最北部見過他。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老朋友薩姆•坎西諾和李•斯科爾斯比一樣,也是得克薩斯人,他坐在薩莫斯基旅館的酒吧裡,那兒的地面鋪著瀝青,屋裡煙霧瀰漫。他灌下一杯冰涼的伏特加烈酒,把盛著醃魚和黑麵包的盤子推到李的面前。李吃了一口,向薩姆點點頭,等著他告訴他更多。
“他掉進了一個愚蠢的俄羅斯人設下的陷阱,”毛皮商繼續說道,“他的腿被割破了,骨頭都露了出來。他不用通常的藥品,而是用熊會用的那種東西——血苔蘚,也是一種地衣,還不是真正的苔蘚。他躺在雪橇上,一會兒因為疼痛大叫大嚷,一會兒向他的手下發布命令——他們正在測星光,他們必須測準了,否則他會大聲批評他們,他的舌頭就像一根帶刺的電線。他瘦瘦的,粗野有力,對什麼事都好奇。你知道他加入了韃靼部落嗎?”
“你還別說。”李•斯科爾斯比說著又往薩姆的杯子裡倒了些伏特加酒。他的精靈,赫斯特,在吧檯上蜷著身子,靠著他的胳臂,像往常那樣半閉著眼睛,耳朵耷拉在背上。
李是下午到的,他藉助女巫喚起的風來到新地島,他到達後,一裝好裝置就來到了靠近裝魚站的薩莫斯基旅館。許多北極漂網漁船停泊在這裡,人們交流新聞,尋找工作,或是互相捎信,以前李•斯科爾斯比在這兒也待過幾天,等工作合同,等乘客,或是等合適的風向,所以現在他的行為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人們感覺到周圍的巨大變化,紛紛聚在一起談論。每過一天都會傳來更多的訊息:今年的同一時節,葉尼塞河的冰又融化了,有一部分的海洋乾涸了,在海床上留下奇怪的形狀規則的石塊,一條一百英尺長的魷魚從一艘船上抓走三個人,把他們撕成碎片……
寒冷的濃霧滾滾不斷地從北方湧來,有時還帶來不可思議的亮光,其中隱隱約約有大塊的形狀,還有神秘的聲音。
總之這不是工作的好時候,因此薩莫斯基旅館的酒吧裡擠滿了人。
“你是說格魯曼嗎?”坐在吧檯前的一個人問道。他上了年紀,一副海豹獵人的裝扮,他的旅鼠精靈從他的口袋裡神情嚴肅地向外張望著。“他是一個韃靼人。他加入那個部落時我剛好在場,我看見他在自己腦袋上鑽了孔。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韃靼人的名字,我要想一想。”
“這樣好不好?”李•斯科爾斯比說,“我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