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油和漆 (第5/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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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想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一個不用附著在木頭上的漆面,但是一想到要再做一塊她就想打退堂鼓,根本沒有起支撐作用的背面,她怎麼能夠把它弄平呢?
她想到了要不就把木頭砍掉,留下漆。那也會費時,但是至少她有那把瑞士刀。她動手非常細心地把它從邊緣處剝離,她的動作極其小心,以便不從後面刮花漆面,但是最終只是弄掉了大部分松樹,留下一堆亂七八糟、四分五裂的木頭牢牢地粘在那清澈堅硬的清漆板上。
她想知道如果把它浸在水中會怎麼樣。漆弄溼了會不會變軟呢?不會,她的工匠師傅說,它會永遠這麼硬,但是為什麼不用這個呢?――他給她看一種儲存在石碗裡的液體,它只要幾個小時就會吃透任何木頭。瑪麗感覺它看起來和聞上去都像一種酸。
那對漆根本不會有什麼傷害,他說,並且她可以用來輕而易舉地修補任何破損之處。他被她的計劃迷住,幫她把酸細緻地抹在木頭上,告訴她他們是怎樣在一些她還沒有去過的淺湖邊找到一種礦物質並且透過磨壓、溶解和蒸餾,製作成了這種酸。漸漸地,木頭變軟脫落下來,瑪麗拿到一面清澈的棕黃色漆片,大約有簡裝書的頁面那麼大。她把正反兩面都拋得光光的,直到兩面都跟最好的鏡子一樣平坦光滑。
當她透過它望去時……
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它異常清晰,但她看到的是一個成雙的影象,右邊一個相當靠近左邊,大約朝上15度的樣子。
她想知道如果把兩塊漆板疊在一起看的話會怎麼樣。
於是,她又拿出那把瑞士刀,打算在漆片上劃一條線,以便把它切成兩塊。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並且不斷地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磨著刀子,使之鋒利,她成功地劃了一條深度足以讓她冒險撕裂漆片的凹線,她在所劃的凹線裡放了一根細細的棍子,使勁朝漆片上一摁,她曾經見裝玻璃的工人這樣割過玻璃。成功了,現在她有了兩塊漆片。
她把它們疊放在一起朝裡一望,琥珀色更深了,像一個照相濾光器一樣,它突出了一些顏色,抑制了另外一些顏色,使看到的景色投上一層稍微不同的色彩。奇怪的是那種成雙的影像消失了,每樣東西又變成單的了,但沒有陰影的蹤影。
她把兩塊漆片分開,觀察變化是怎樣發生的。當它們相距大約一掌寬的距離時,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琥珀色消失了,一切物體都恢復了它本來的顏色,不過更明亮更生動。
正在這時阿塔爾走過來看她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