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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意外感染,熬過這一關,康復的機率很大。”
她眼眸抬起“可要是,萬一,沒過去呢”
“機率不大。”
“萬一呢”她執拗道。
李瓚沉默半刻,說“那就只能分別了。”
宋冉吸著氣,哽聲“我還不想跟她分開。”
“我知道。”
他靠近過去,嘴唇蹭了下她的眼睛。
“阿瓚,你想你的媽媽嗎”
“想。但已經習慣了。”
李瓚說,“我爸爸以為我那時候年紀小,什麼都不記得。可其實我記得。
我記得她去世那天早晨,是個秋天,窗外的樹葉全是黃的,陽光也金燦燦的。她很漂亮,在笑,她摸摸我的腦袋,說我的阿瓚還這麼小。那時候她一邊笑一邊流淚。我不懂她為什麼哭,就爬到床上去給她擦眼淚。後來,她就不見了。”
“然後呢,之後的生活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不同,就是想起的時候,心裡疼。拿到成績、得到表彰的時候,特別遺憾,如果她能看到就好了。
有時候一個人,覺得辛苦,就想如果她在就好了,還可以發脾氣,甚至可以哭。有她在,我還是個小孩;沒有她,我就是個大人了。”
但,他已經做了二十年的大人,習慣了。
宋冉傷感不已,卻也平靜了些。她將腦袋埋進他懷裡。
最壞的可能大概就是她的心裡將永遠空缺一塊。可她仍期待奇蹟。
至於此時此刻,有他陪著,給她力量,讓她不要獨自面對這一切,已是最大的安慰。
那晚,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宋冉的安眠藥起了作用,她終於難得早早地入了眠。只是仍零零碎碎做了很多疲憊的夢。
而李瓚和過去的幾十天一樣,不得安眠。
最近,那一家人又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夢裡。他們仍是並排站在一片虛白之中,臉色也慘白,只有那一雙雙的黑洞似的大眼睛盯著他,面無表情盯著他。
李瓚半夜醒來時,身邊的宋冉在睡夢裡微皺著眉。他手指撫了一下她眉間,忽有滿心的愧疚,卻不知該怎麼跟現在的她講。
過去兩個月的實戰,他沒有遇到拆彈,全是突擊和爆破任務;而過去一個月的訓練裡,他遇到的拆彈,他很清楚那是假的。他出去的身份是爆破兵,而非拆彈兵。只是爆破任務從某種程度上說更危險。
他心亂如麻,輾轉難眠。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