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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等不到您,便讓孫兒替他給您磕三個頭,感念與您父子一場。”
趙羲說著,認認真真大拜下去,叩了三個響頭。
皇帝愣了愣:“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
沒有勸諫,也沒有一字一句涉及利益的遺願與交託。他的兒子,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只是在感謝他的生養。
這臨終一言,不經政治色彩的雕飾,簡單得正如最初牽絆起他們父子的這把長命鎖一樣。
皇帝緩緩地轉過身,邁著歪斜的步子,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東宮,瞧著那一眼望不見底的漢白玉天階道:“朕的梨樹呢?朕的梨樹呢……”
*
太子薨逝,雖非國喪,皇帝卻忽然罷朝,深居於福寧殿一步不出,不理政事,甚至對外連一句交代也沒有。
朝堂上亂了套,四皇子趙珣“挺身而出”,領著一群朝臣,到福寧殿懇請皇帝節哀順變,儘快回朝。
皇帝誰也不見,隔著一道門,拋了枚監國玉印出來。
大概意思是,都別來煩他,有什麼事情,就先拿這玉印去處理吧。
趙珣領受了玉印,表示自己定不會辜負聖上期許,開始風風火火地代理朝政。
但太子的薨逝與皇帝的閉關到底給眾朝臣心底添了把寒意,趙珣這一腔熱情並未能夠緩和朝中蕭條的形勢。
除了暗中竊喜的趙珣一黨外,整個汴京朝堂都陷入了低迷。老天也恰在此刻來應景,下起了連綿不斷的秋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霍府裡,霍留行腰傷未愈,腿寒又犯,而沈令蓁近來本就在用藥祛除體內寒氣,也怕這又溼又冷的天氣,夫妻倆便都趁老皇帝不找事,好好地養精蓄銳,暫時沒去操勞外邊的事。
不過這事情大多長了腳,總會自己找上門。
趙珣監國的第四日夜裡,霍府的偏門來了一位貴客。正是本該在宮中為太子守靈的趙羲。
霍留行對此並不意外。
自太子薨逝那日起,他就在等這一天,瞧見那十四歲的少年裹著斗篷喬裝前來,十分自然地避開耳目將他迎進了書房,好像兩人本就有約。
沈令蓁在旁斟了熱茶,遞給風塵僕僕,眼睫還掛著雨珠的趙羲:“小殿下請用茶。”
趙羲點頭接過,一言不發地捧著茶盞,像在取暖,半晌後才抬起頭:“霍將軍見我來,似乎並不意外,是已經等我很久了嗎?”
沈令蓁發現,比起皇家獵場那日,趙羲瘦了不少,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