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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淺坐進駕駛位對著陌生車子試踩油門時, 程驍南還能靠在椅子裡偏頭咳幾聲,然後微啞著嗓子開玩笑:“虞淺老師,油門不用踩那麼大的, 急什麼?發燒而已,我又死不了。”
虞淺上車前問過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住個院什麼的?
程驍南拎出一個醫院的紙袋,說沒到那個程度, 昨天剛去看過, 醫生開了不少藥。
但等虞淺把車子開出公司院裡,程驍南已經皺眉閤眼, 不再說話了。
偶爾咳幾聲,看上去十分難受, 咳音也越來越啞。
路程倒是不遠,車子停到酒店門口。
虞淺把手伸過去, 食指指節背側輕輕貼了下程驍南額頭。
換了過往, 程驍南才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敢直接握了她的手腕,調侃她趁火打劫。
不過今天他只是半睜眼睛, 上眼瞼堆出幾條病態疲憊的褶皺,目光沒睡醒似的往虞淺這邊瞄了一眼, 像是要努力看清她是誰。
看完,重新閤眼,聲音低啞:“到酒店了?”
說完又偏頭過去,手背擋在唇邊, 壓抑地咳嗽幾聲。
虞淺眉心擰起來:“你真看過醫生?”
“看過。”
程驍南強撐著似的坐直, 解開安全帶, “重感冒,沒那麼容易好。”
“吃藥了?”
“在吃,感冒無論打針還是吃藥,痊癒怎麼也要一個星期。”
就說這麼一句話的空檔裡,程驍南咳得脖子都泛起一層紅色。
虞淺往他緊皺的眉心上看了幾眼,覺得再多問下去,就是多餘的關心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什麼症狀就行。
虞淺下車走到副駕駛位的車門旁,拉開車門,把車鑰匙丟給程驍南,手伸到他面前,指尖小幅度勾了兩下。
她的水桶包在程驍南腳邊,意思叫他把包遞給自己。
沒想到程驍南把手搭上來,很自然地借力起身:“謝謝。”
虞淺穿著高跟鞋,被他拽得一晃。
指尖傳遞來他病態的溫熱體溫,有那麼一個瞬間,虞淺感覺心臟像被晨露墜落砸中的葉片,垂下去,又輕輕彈起。
“......不用謝。”
她彎腰鑽進車裡拎出自己的包,把程驍南手裡的車鑰匙拿過來遞給門口的侍者,說停好車送到6603房間。
虞淺和程驍南一路同行,程驍南沒再說什麼,只偶爾咳幾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