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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感到麻煩。我的旁邊坐著我的姐妹們,對面坐著父母,大家心地光明、精神飽滿而自尊,唯獨我這個罪犯在此刻是卑鄙的,孤獨又失身份,我害怕每個人的友好目光。嘴裡還留有無花果的味道,我把樓上的臥室門關了嗎?抽屜呢?
現在是痛苦難熬。要是當初我把無花果重新放回上面的五斗櫥裡,不去拿該多好。我決定把無花果扔掉,把它們帶到學校去,作為禮物贈送給別人,但願它們丟失了,我永遠不想再看見它們!
“你看上去不舒服,”父親隔著桌子說。我看著我的盤子並感覺到他的目光注視著我的臉。現在他覺察到了,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永遠如此。為什麼他以前要折磨我?也許寧願他馬上帶我走,而且把我打死。
“你不舒服嗎?”我又聽到了他的聲音。我說謊,我說,我頭痛。
“飯後你必須躺一會兒,”他說。“你們今天下午有幾節課?”
“只有體育課。”
“好了,體操對你不會有損害的。但還是要吃飯,強迫自己吃一點兒,疼痛就會消失的。”
我偷偷地望過去,母親沒說話,但我知道,她在注視著我。我把湯喝下去,肉和蔬菜放在嘴裡一起咀嚼,我還倒了兩次水。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安靜下來。當用餐結束時,父親做了感恩祈禱:“主啊,我們感謝你,因為你是善良的,你的仁慈會永遠存在下去。”此時此景又像一道辛辣的切口,把我與清晰的、神聖的、深信的話語以及所有坐在桌旁的人分開:我雙手交疊作祈禱是謊言,而且我虔誠的姿態是在褻瀆上帝。
當我站起身時,母親撫摩著我的頭髮,並將手放在我額頭上停了一會兒,看我是否有熱度。這一切是多麼痛苦啊!
我站在我小房間的書架前,上午沒有說過謊,一切跡象都是正常的。它成了一個不幸的日子,是我所經歷的最糟糕的日子,沒有人能承受這樣糟的日子。如果糟糕的事向一個人襲來,那他不得不自殺。他必須服毒,這是最好的辦法,或者自縊。總而言之,死比活更好。這一切是那麼的虛偽和卑鄙。我站著,深思著,心不在焉地抓藏著的無花果吃,一個接一個,不知道這是否對。
我們的儲蓄銀行引起我的注意,它就在書下面的擱板上。這是一隻雪茄煙盒,我把它釘得牢牢的,在蓋子上我用小折刀刻了一條笨拙的投幣口,它粗糙又不美觀,木碎片從裂口中凸了出來,也許是我的不對,我有許多同學,他們會那麼辛苦、耐心和令人滿意地做些什麼,做出來的東西像細木工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