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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那個夢,秋辭說:“我可能又要失眠了。”
盛席扉手繞到他背後輕輕撫摸,問這樣有沒有用。
兩人是面對面側躺著,秋辭問他:“你能先這樣摸一會兒,然後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停下來,行嗎?”
盛席扉說行。
秋辭背過身去,盛席扉以剛才的頻率和力度從上至下地撫摸。秋辭說:“就這樣多摸一會兒,然後慢慢、慢慢地慢下來……”
盛席扉輕聲說自己明白。
等把秋辭哄睡著了,盛席扉自己卻睡不著了。他低頭看著秋辭,浴袍的領子因為側躺著而張開嘴,露出頸子下面的面板。他想起有一次把秋辭的手綁起來後,秋辭說脖子後面被蚊子叮了個包,這會兒突然癢癢了。他就幫秋辭輕輕地撓。那時秋辭臉上露出既難為情又非常舒服的表情。又想起有一次秋辭抽完煙,笑著問他:“戒菸的人,饞不饞?”然後張開口,自己湊過去時,他又壞心眼地躲開,扭過臉,自己親到他的頸側。
夢裡那個“正”字是口誤嗎?還是像秋辭說的,夢裡會對一些現實事物做修改和模糊處理?
他對於那個夢有許多模糊的疑問,但抓不住任何頭緒,因為他很少能記得自己的夢,偶爾記得也是缺乏邏輯的片段,他更沒有夢到現實實際發生過的事情。他完全理解不了秋辭做那樣一個真實、冗長又印象深刻的夢是種什麼感受。
但是這天晚上盛席扉也做了一個印象深刻的夢,深刻到第二天早晨醒來後依然記得。
他的夢向來沒有頭尾,一開始秋辭就站在懸崖邊上了,再定睛一看,原來不是懸崖,是他的辦公室。臨街的那面牆卻不見了,樓層也被拔高數倍,所以底下的深淵是真的深淵。秋辭就站在那邊緣,背對著本是落地窗的方向,手扶著球椅轉來轉去。
他看見後忙要去拉秋辭,不讓他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秋辭卻被他嚇了一跳,受驚地往後退了一步。他也嚇壞了,夢裡反應慢,又往前追,醒來後才分析出來,秋辭是因為他離自己太近才跳下去的。夢裡面清楚看到秋辭墜落的畫面,眼睛望著自己,無比平靜。也是醒來後才分析出來,秋辭下墜時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說:“終於解脫了。”
他醒來後,發現秋辭不見了。
秋辭不像他睡眠那麼好,做了駭人的夢還能繼續睡下去。秋辭在睡夢中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刻驚醒過來,連夜收了幾件衣服逃出家門。他一秒鐘都沒法在盛席扉身邊待下去了,焦灼得要被燒成灰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