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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顧春來趴宿舍桌子上睡著了,他就湊上前,做賊似的,偷瞄素描本里的內容。看了幾眼,他就悻悻地離開了,上面不過是學校那棵著名的槐樹,宿舍旁邊食堂,一年級基礎課的教室,還有學校後面他們常去喝酒的小巷。
這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突然在肖若飛心裡變得鮮活。他猶豫片刻,再次開啟素描本,樹還是那棵樹,小巷還是一樣狹曲綿長,但鉛筆的痕跡被時光磨得髮油發亮,變得立體昏黃,帶上記憶的味道。
印象中最後一次看這東西,最後一張圖是護城河的河堤,可後面的紙張,明顯有使用過的痕跡。
肖若飛緩緩向後翻,呼吸驟然縮緊。紙張上有眼,有鼻,有嘴,有眉心的川字,有耳根的紅暈,有背影,有翹起的髮梢,還有襯衫的衣角,不同角度,不同年齡。這些意象能拼出一個人歲月的光弧,但畫的主人偏偏要把這個人打碎,以眼視眼,以手觸手,以心度心,刻進自己的骨血中,以生命銘記。
這些碎片剪影,全都屬於同一個人。
全都屬於他,肖若飛。
肖若飛捂住嘴,繼續向後翻。最後一張圖,終於出現他完整的臉。
那張臉出現在手機螢幕中,稍有畸變,旁邊有幾個東倒西歪的酒瓶,落款時間標註的是今年一月一日。
肖若飛記得,新年夜那天顧春來和白雁南在拍《雙城》,收工後在“世界之王”群裡炫耀,片場好不熱鬧,襯得獨自窩家裡喝酒的自己愈發冷清。雖然他平時習慣獨處,但這天不知怎麼地,偏偏想找人陪,就在“世界之王”群裡發了個堵嘴的表情。不出幾秒,白雁南發來影片請求。他接通,看到白雁南泛紅的面頰佔據了螢幕,一直做鬼臉,還要親親。肖若飛無奈笑了,要他別鬧,話音剛落,只聽白雁南身後傳出熟悉的聲音,問他要不要吃蛋糕。
緊接著,顧春來的半張臉出現在光下,手捧綴滿奶油的甜,遞給白雁南,眼角有瘀痕,嘴角上翹。
肖若飛下意識問了句:“怎麼回事,你?”
白雁南接過蛋糕,叉起奶油就往鏡頭前懟,肖若飛左閃右躲,動了幾下,才發現自己再變換角度,也沒法看到顧春來更多的角度。
這時顧春來側過頭,透過奶油的縫隙,眼角隱約有一絲魚尾紋,看得出心情不錯:“雁
南揍了我一頓。”
肖若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講:“別啊,別鬧掰,你倆。”
顧春來微微斂笑,柔和地說:“剛拍完飆車接打架的大戲,沒來得及卸妝。